秦西笑著對程博然說,“都是一家人,博然不必見外。”
程博然向二人深施一禮:“程博然見過軒王,見過秦伯父,博然給兩位拜年。”
程博然垂眸深思半晌,再昂首時,眼中一片腐敗。
秦西又轉向軒王:“璟軒,這便是我常向你提起的程博然程公子,華章的妻弟,我們五城最負盛名的才子。”
另一名穿戴錦衣華服的青年,頭戴金絲冠,身穿四爪金龍的黑袍,外披暗紋金邊大麾。劍眉鳳目,目光通俗。
軒王被人說中了心機,又感覺程博然在話語裡,特地減輕了‘不問出身、不計前嫌’這幾個字,彷彿是在暗指甚麼。
“程公子不必過謙,公子的才調,早已名滿江南。聽聞程公子有識人之能,能夠洞察民氣。我這裡有一本安榮官員和五城才子的名冊,想讓公子幫著相看,以便這冊上之人,能夠各儘其用。” 夏璟軒從案上拿起一本名冊,雙手遞給程博然。
“噢,誌不在此?聽聞公子幼年成名,覺得公子必然誌存高遠,不想程公子卻如此言不由衷……”
程博然心中迷惑,秦家二老爺秦西固然隨和,但畢竟是一品提督,封疆大吏,又是長輩,平素少有來往,也不知因何事要見本身。
身姿超脫蕭灑,有如芝蘭玉樹,文雅而誇姣。
這程博然,十四歲便瞞著家裡,篡奪了江南五城的解元,如許一個鋒芒畢露的少年,被人們口口相頌的傳怪傑物,幼年時便大展抱負,現在到了建功立業之時,又怎能冇有青雲直上的野心?
程博然固然從未見過這男人,但看到了他穿著上的四爪金龍,便料定此人必是軒王無疑。
有侍衛將程公子引到前宅,秦西措置公事的院子,帶他進了正中的一間大屋。
“王爺問的是治國安邦之道,竊覺得,大到一個國度,小到一座城池,若想讓它繁華強大,不過乎四個字——富民強兵。
時候過的緩慢,轉眼便到了正月初五。
“程公子言語精美,字字珠璣,令璟軒受教。” 夏璟軒衝著程博然抱了抱拳。
軒王也不繞彎子:“璟軒初來安榮,又逢清算吏治,現在府衙文官位次大多空懸。璟軒欲任命官員,製定新政,讓封地更加繁華,不知博然對此有何高見,可否為璟軒指導一二。”
聽著軒王語氣中的暗諷,程博然冇有迴應,而是側頭望向窗外,看著窗子上班駁的樹影,目光淡但是悠遠……
故富民強兵,缺一不成,相輔相成。”
程博然起家接了,展開名冊,非常當真的看了起來。名冊上記錄的人他都熟諳,一些是衙門裡的文職,另有很多世家後輩,但開罪官員的親族都不在冊子上麵,江南五城的貧苦墨客,也被摒棄在外。
“王爺客氣了,指導實不敢當,既然王爺垂問,鄙人便談談一己之見。”對於軒王的禮賢下士,程博然淡然處之。
秦澤明攔住了妻弟:“博然,父親那邊早早就叮囑我,甚麼時候你過來,就向他通報一聲,父親想請你到書房一敘。”
“輕徭薄賦,還利於民,讓百姓療攝生息。鼓勵農耕,大興商貿,令群眾安穩敷裕。設館興學,教養世人,開啟公眾心智。令王土以內,少有所學、壯有所為、老有所養……”程博然平和而低緩的說著。
程博然頭戴白玉冠,身穿一件湛藍長袍,如同雨後晴空的藍色,一塵不染,襯得他肌膚瑩白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