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四時春(強娶記)_4.辭京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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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母妃是父皇的青梅竹馬,是他平生中的摯愛,那麼淑妃便是父皇生射中可貴的知音,是少有能瞭解他悲苦的人。

秦南也失聲喚道:“大哥——”

恒帝二十八年秋,十月十二,夏璟軒乘船離京。

像,太像了!

第一次,他終究瞭解了阿誰軟弱而又無法的父親,體味到了貳心中的悲愴苦楚……

“隻是兒臣將父皇母妃留在京中,單獨一人去逃命,恐屈辱了夏家的威名。”

岸上一行人,居中是一老者,身高體闊,走起路來虎虎生風,恰是軒王的外祖父,年屆七十的定國侯秦飛鴻。

一起上,氛圍裡繚繞著江南特有的水潤氣味,還異化著不著名的花草香氣,半摟著外祖父,聽著他或長或短的鼾聲,夏璟軒一掃之前的難過,感到久違的心安……

軒王固然隻要二十二歲,卻向來剛毅練達,殺伐定奪,常日裡鮮少有傷春悲秋的時候。此次離京,倒是內心苦悶,思路繁亂。

他執起玉笛,悄悄的摩挲著。

入夜,江麵上升起一層薄霧,軒王展轉難眠,便拿出玉笛,登上船頭,瞭望沿岸的風景。

“軒兒,這兩日你的母妃因為捨不得你,老是哭哭啼啼,我也想讓她去安榮,和你外祖一家團聚。但你母妃卻執意不肯……”

他大步奔至秦飛鴻跟前,跪倒叩首,言辭誠心:“孩兒拜見外祖父,拜見兩位母舅。孩兒惶恐,怎敢勞煩外祖父親來。”

恒帝喜絲竹、精樂律、善曲賦,對笛音尤其愛好。每日晚膳以後,便教兒子學笛,夏璟軒聰明,兩年的時候,便已初通樂律。

兩方世人一見軒王膜拜施禮,除定國侯外,皆呼啦啦跪倒一片。

從他的臉上,秦家父子看到秦東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秦東稠密的頭髮,飽滿的額頭。

近在天涯,夏璟軒起家昂首之際,劈麵三位父老,不由都倒吸一口冷氣。

屋內黑漆漆的,冇掌燈,但夏璟軒是習武之人,遠遠便瞥見恒帝正閒坐在黑暗中,神情懊喪,不知坐了多久。

秦老侯爺俄然緊緊的抱住了夏璟軒,將頭埋在他的頸窩裡。

軒王進了宮,大寺人孫公公把他帶進禦書房。

迷霧當中,軒王看不清前路,就好似,看不清本身撲簌迷離的將來。

笛聲蕩氣迴腸,在空曠的水麵上久久迴旋反響。如同千軍萬馬狂卷而來,將軍身先士卒,披肝瀝膽,一騎絕塵,以雷霆萬鈞之勢,萬軍叢中取大將首級……

老侯爺拉住軒王的手,高低打量。都說外甥肖舅,這孩子和秦東年青時有九分像。五官長得神似,隻要下頜不似秦東那般棱角清楚,而是比較圓潤,隨了他的父皇。氣質上,秦東更具武將的剛毅豪宕,而軒兒卻有一種渾然天成的霸氣。

軒王一見竟是外祖父,趕緊疾步迎上前去。

說完,站起家,一咬牙,疾步出了禦書房……

“兒臣那裡敢怪父皇?“想到恒帝連號召都不打,就替本身的人生做了定奪,夏璟軒不免有些怨氣。

軒王恭敬的稱了聲是,來到恒帝身邊。

本性使然,夏璟軒更愛好激揚的曲目。他略作思考,江麵上便響起一曲慷慨激昂的《將軍令》。

軒王身份貴重,又為人冷僻,不知多少年冇有和人如此相擁了,但對這個白叟卻有著莫名的靠近,看著他滿頭的白髮,想著他落空愛子的痛苦,夏璟軒心下一酸,反手緊緊擁住了外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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