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四時春(強娶記)_4.辭京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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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母妃就勞煩父皇顧問,請父皇必然護好她。兒子就不向母妃告彆了,免得又惹她悲傷。”

恒帝拉過夏璟軒的手,悄悄的摩挲著。

此時暮色微垂,薄霧輕籠,玉輪恍惚成昏黃的光暈,腳下湧動著暗色的江水,遠處起伏著的山影,在暗澹月光的螢輝之下,若隱若現,連綴不斷。

聽兒子這麼說,恒帝神情有些無法:“軒兒,劉家三番五次害你,父皇護你不住。父皇揣摩著讓你離京,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本日你打傷了大皇子,恰好做個離京的由頭,劉家也說不出甚麼。達到安榮後,有你外祖父護著,劉家再想害你,也冇那麼輕易了。”

秦老侯爺俄然緊緊的抱住了夏璟軒,將頭埋在他的頸窩裡。

軒王固然隻要二十二歲,卻向來剛毅練達,殺伐定奪,常日裡鮮少有傷春悲秋的時候。此次離京,倒是內心苦悶,思路繁亂。

“隻是兒臣將父皇母妃留在京中,單獨一人去逃命,恐屈辱了夏家的威名。”

夏璟軒幼年時吹奏這首《將軍令》,感受的曲直中的澎湃之意,是奮發民氣的氣勢,是將軍的意氣風發,所向披靡,建功立業,視死如歸的豪情。但本日,在這薄霧當中,江水之上,他卻俄然體味到少時未曾感受過的悲慘。

如果說母妃是父皇的青梅竹馬,是他平生中的摯愛,那麼淑妃便是父皇生射中可貴的知音,是少有能瞭解他悲苦的人。

夏璟軒白衣墨發,更顯容顏俊朗。他的臉如刀刻般清楚,斜飛的劍眉,清澈的朗目,挺直的英鼻,輕抿的薄唇。特彆是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前端略平,尾端微挑,眸內神光內斂。

秦老侯爺隻覺心神恍忽,“東兒,是你返來了嗎?”

恒帝二十八年秋,十月十二,夏璟軒乘船離京。

光陰彷彿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也是如許一個暮秋的淩晨,本身的東兒,阿誰從小就讓他引覺得傲的宗子,二十二歲的少將軍,從邊關大勝而歸,乘船回京,接管天子的封賞。

“是個好孩子!之前我最疼你娘,今後就是你了。放心,軒兒有任何心願,外公都會助你達成!”

母妃不喜絲竹,冇法體味父皇笛聲中的寥寂,而新入宮的淑妃卻很有才情,又善於操琴,常與父皇琴笛相和。淑妃宮中,常常繚繞著兩人恩愛纏綿的琴笛之聲。

恒帝喜絲竹、精樂律、善曲賦,對笛音尤其愛好。每日晚膳以後,便教兒子學笛,夏璟軒聰明,兩年的時候,便已初通樂律。

迷霧當中,軒王看不清前路,就好似,看不清本身撲簌迷離的將來。

軒王身份貴重,又為人冷僻,不知多少年冇有和人如此相擁了,但對這個白叟卻有著莫名的靠近,看著他滿頭的白髮,想著他落空愛子的痛苦,夏璟軒心下一酸,反手緊緊擁住了外祖父。

老侯爺緊緊牽著夏璟軒的手,帶他上了馬車,其彆人騎著馬,前呼後擁趕往秦府。

夏璟軒聽了,歎了口氣:“孩兒願聽父皇的話,分開都城,但兒臣懇請父皇,讓母妃與我同去。”

夏璟軒的身材較著僵了一下。

定國侯秦飛鴻見外孫飛奔而來,跪在本身麵前,一下子愣在當場。

像,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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