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微涼,燭火搖擺,沈清瀾獨坐於書案前,手中握著那幅她收藏多年的山川畫卷。畫捲上,青峰疊翠,流水潺潺,一葉扁舟橫臥於江心,似在訴說著某種隱蔽的訊息。她悄悄摩挲著畫卷的邊沿,指尖感遭到了一絲非常的凹凸。那是一種極其纖細的觸感,若非她常日作畫時對紙張紋理極其敏感,恐怕難以發覺。
蕭煜冷哼一聲:“敘甚麼敘?沈女人是我的人,輪不到你們來請!”
沈清瀾心中一沉,曉得本身再也冇法坦白。她驀地回身,用力推開角門,拔腿便向巷子深處跑去。但是,李執的反應更快,他幾步追上,伸手便要去抓她的肩膀。
顧婉柔在她身邊坐下,目光落在案上的畫捲上,眼中閃過一絲獵奇:“這幅畫……是你新作的嗎?”
但是,就在她即將推開角門的那一刻,身後俄然傳來一道降落的男聲:“沈女人,這麼晚了,是要去那裡?”
顧婉柔排闥而入,手中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羹,臉上掛著和順的笑意:“我看你房裡的燈還亮著,想著你必然是又在熬夜作畫,便煮了一碗蓮子羹給你暖暖身子。”
“李執,你好大的膽量!”蕭煜的聲音冷如寒冰,目光如刀鋒般鋒利。
顧婉柔點點頭,冇有再詰問,隻是悄悄歎了口氣:“清瀾,這幾日你老是苦衷重重的模樣,是不是碰到了甚麼難處?”
她順著後院的小徑一起疾行,繞過幾處巡查的保護,終究來到了一處偏僻的角門。這裡是她常日裡悄悄外出采風經常走的途徑,門外的巷子直通鎮外的竹林。
沈清瀾後退一步,手指悄悄探入袖中,握住了那把小巧的裁紙刀。她的聲音還是安靜:“我隻是感覺屋裡悶得慌,想出去透透氣。”
沈清瀾搖了點頭,緊緊抓住他的衣袖,低聲道:“蕭煜,我有首要的事情要奉告你……”
但是,就在她籌辦將手劄重新收起時,門外俄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那腳步聲極輕,像是決計放慢了節拍,卻還是被她靈敏地捕獲到了。她的心驀地一沉,敏捷將手劄塞入袖中,同時將畫卷重新捲起,放回案上。
蕭煜點點頭,握住她的手:“這裡不平安,我們先分開。”
沈清瀾握著湯碗的手微微一緊,隨即笑道:“冇甚麼,隻是比來總感覺有些乏累,能夠是氣候轉涼的原因。”
信上的筆跡遒勁有力,明顯是出自男人之手。沈清瀾的目光敏捷掃過信上的內容,每讀一行,她的神采便凝重一分。信中詳細記錄了蕭瑾瑜與北境叛軍的勾搭打算,包含如何操縱江南商路為叛軍運送物質,如何拉攏朝廷官員為其諱飾罪過,乃至另有一份名單,列出了那些已被蕭瑾瑜拉攏的朝中重臣。
“必須儘快找到蕭煜……”她低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她敏捷換上一身簡便的衣裳,將手劄謹慎地貼身藏好,隨後吹滅了燭火,悄悄推開了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