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你可彆藐視他，張先生精研易經玄學、懂星象，雖比不得前朝的袁天罡、李淳風那般能知疇昔、曉將來，但跟著我父親這些年，見人斷事亦非常神驗。當年我年青的時候，每逢外出交戰，都要請他在軍中大帳內起六爻卦測休咎，十回倒有八九回是準的；是以，我們軍中的很多人都偷偷稱他作‘活諸葛’‘張半仙兒’。”老趙說到舊事，不由也笑了。

“會吧。張先生狷介得很，說算命看相是不入流的羽士才調的事兒，至於堪輿看風水，更是斂財的下賤買賣；他等閒不給看的。”老趙笑道，“張先生在父親跟前誇過你多次，你若對這些東西感興趣，隻需正式拜師，估計張先生會例外教你。”

“那，他可會給人看相、算命、斷風水？”夭夭獵奇。

“怪冷的，不如我們一起去吧。”老趙伸手拉住，飽含深意地望了一眼泉洞的方向，“就你這個慢悠悠的速率，得叫我比及何時？”

“你想到那裡去了？”老趙無法笑道，“不必怕，這幾日我都得清心寡慾，且威脅不到你呢！”

“——你不是這兒疼那兒疼的嗎，一副矯情模樣，我抱你去可好？ ”老趙抓住扭身亂躲的女孩兒，打橫將她抱了起來，托了兩托才抱穩了。夭夭摟著他的脖子，實在忍不住便笑出聲來：“將軍不是說早晨要好好嘉獎我的嗎？嘉獎我甚麼？快說快說，我要等不及了！”

“甚麼拔毛、剝皮的，那籠子裡的是給郡主捉來玩的！瞧你們這冇出息的模樣。”楊阿嬤笑道，“把這些安設好了，從速出來服侍吧。”

世人回到石居時，已是戌正時分，天氣已經黑透了。王英拖了半隻青羊、兩條鹿肩膀血淋淋地往小廚房走——這些充足她們吃個十天半月的；公然是獵戶出身，王英一小我贍養這石居的數口婦孺綽綽不足。張彌將負傷的保護們安設好，著人去請了軍醫來；便親身帶著幾小我又送了幾包新采的青柿子、金桔以及半袋新奇的冬棗來，並兩個細絲鐵籠子——裡頭各裝著一對紅腹長尾錦雞和一隻胖乎乎的大眼睛鬆鼠。

“到底還是阿翁最疼我了！”

我想著，阿翁必不會反對我們行這一步。現在，契丹人對幽薊之境地步緊逼，朝廷的態度又含混不明，盧龍節度使趙德鈞也不像個能守邊的能臣；我們雖有占了些天時與人和，但這一隅之地畢竟不是久困之所。”夭夭皺了皺眉，細思半晌，又道，“隻是遼陽郡若起了烽火，必定會涉及通化，家中老弱必然不安，倒不如接到白山來住著，由我親身看顧，你看可好？”

“這籠子裡的錦雞拔了尾巴上的毛，能夠給郡主做個扇子，最長的幾根尾羽插在瓶子裡放在正廳當擺件，極好，極好！”小桃笑嘻嘻地拍了鼓掌。玉紓約莫是頭次見這麼斑斕的鳥兒，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摸，笑道：“不如先給我養幾天，我畫了圖樣，再交給你措置如何？”小桃點點頭，又看了一眼那隻瑟瑟顫栗的胖鬆鼠，伸出一根手指導了點它，小鬆鼠淚光盈盈地躲到籠子的一角，便皺眉道：“這麼小的東西，剝了皮子能做甚麼？”

雲羅和小桃笑著接了，“這個金桔給郡主用蜂蜜醃了做茶湯吃；這個棗子可真肥啊；青柿子用開水加了鹽煮熟便能夠去澀味，能吃了。”雲羅看了這個，又打量阿誰，不由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