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往中原去尋能人呢?”老趙望了一眼勾著頭正為他係圍帶結實的夭夭。
“楊將軍遣人來請將軍,說要一同巡營查勘。”是雲羅的聲音。
“我又不是孫猴子。”夭夭笑出聲來。
“這有甚麼不好,落得個現世安穩。”男人憂心忡忡的,像是預感到甚麼的模樣,歎了口氣,撫著她頭頸道,“我現在倒是真的擔憂,若哪天我冇看牢你,你還不得把天捅個洞穴?”
“這事兒我想過,一則是查訪不易;二則是遠水解不得近渴。高句麗多山川、丘脈、溫泉,有山必定有礦源,天然也少不了背景吃山的技術人;前朝太宗天子親征高句麗不堪,除天時不與便,這蕞爾小國還是有些戍守上風的。”夭夭說著說著,話題也偏了,忍耐不住,便咬牙切齒地哼了一聲,“高麗國偏僻,又接山靠海,雖曾數度歸化過中原朝廷,倒是天高天子遠,管他不著。異日如果再鬨騰起來,疥癬之疾也是要命的。如果能一勞永逸,消了這隱患——”
次日一早,小梅、小桃來閣房服侍她起家梳洗,一眼瞧見二人正膩歪在床上晨聊;皆吃了一驚,紅著臉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你這番心機,隻怕要再過些時候方行得。”老趙雖笑著,卻忍不住目含隱憂地瞧了她數眼,這個小人兒踮著腳也纔到他肩膀高,小小年紀的,若說她誌存高遠,這未免也太高遠了些!便一手掮住她纖腰, 饒有興趣地問道,“這高句麗如果詳考起來,那還是上古期間打中原逃出去的流民;你若想光複,也是平常的心機;隻不過,如果實施起來,須得是一國的君主厲兵秣馬、運籌帷幄,君民一心同心合力方能做成的。你一個女孩兒家,平白考慮這些做甚麼?”
“這又不是甚麼及笄的大日子,隨便過一過便罷了。”夭夭笑道,“朝廷禮部送來的禮票據,我還冇來得及看呢;估計又是些珠寶金飾、胭脂水粉的俗物,白白地積存在庫房裡;按我的意義,不如將粗笨、無用的拿到中原高價賣掉,換些現錢來是端莊。”
“這事兒先不必急,不知兩個月後會是個甚麼局麵;我們先想著就好。”老趙將她往懷裡摟了摟,似想起了一事,便笑著說,“倒是下個月便是你的生辰;可要好好籌辦著。”
至於戰馬,“兵無好馬不可。”如果多量采辦軍馬,一則不知那邊買去;二則動靜太大,輕易引發朝廷不安;三是不曉得錢夠不敷用!如果她封地內有幾座敷裕的銅礦山,朝廷再給白山獨立的鑄幣權就好了!夭夭想著想著,忍不住鎮靜地笑出聲來。
“論理不該如許。不過,白山並無哪一條族規能束縛你,你想如何樣都能夠。”老趙壞笑。 夭夭看著他的臉近在天涯,忍不住上手摸了摸他有些紮手的腮頰,指尖刺刺癢癢的,不覺獵奇地問道:“你們男人這鬚髯長在臉上,過不了兩日就得打理,不覺著難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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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甚麼傻話?男人哪有不長鬚髯的。”老趙發笑,隨即捏了捏她膩白如羊脂玉普通的臉兒,定睛瞧了幾遍, 女孩兒有些慵懶地趴在他肩頭上,端倪如畫,嘴唇嫣紅,肩頸處的一小片肌膚如新雪普通;他看在眼裡,身上便有些不安閒起來,忍不住摟住她調笑道,“哪像你,渾身光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