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爺,你父親歸天,你守製丁憂三年。三年後,何去何從,你可想過?都說人走茶就涼,彆說是你一個小小的五品,便是天子寵臣,三年後再返來,怕也是昨日黃花。”
大老爺,二老爺忙叩首告罪求繞。
“你們不說,我來講。你們的父親這輩子到死,內心頭裝著的都是那兩個賤人,何曾為我們母子三人籌算過?這府裡若不是我苦苦支撐,你們蔣家早八百年就式微了。哪天我去了,憑大老爺你打理那幾個店鋪,憑二老爺你一個五品小官,這府裡就能暢旺起來?”
大老爺,二老爺對視一眼,垂下眼皮均不說話。
老太太深吸一口氣,麵色如霜。
一席話把兄弟兩個說得一人抱著老太太一條腿失聲痛哭。
杜姨娘一大早心急火燎的到大太太跟前服侍,耐著性子服侍陳氏喝完燕窩粥,漱過口,撲通一聲跪在陳氏跟前,泣聲道:“太太,請太太看在奴婢服侍您二十幾年的份上,救救二蜜斯吧。”
兄弟兩個含淚點頭應下,又籌議了會婚事籌辦的事,方纔辭職。
蔣宏建惶惑道:“老太太,萬一孫家對二丫頭……”
老太太聽完陳氏的回話,嘲笑兩聲道:“你這個做嫡母的,好生勸著些。孩子養在你跟前,她嫁得好,對你們大房也是個助力。”
蔣宏生心有慼慼道:“母親,兒子忸捏!”
老太太眯縫著眼睛,把兄弟倆的神采儘收眼底,她漸漸的撥了幾顆佛珠,俄然出聲道:“我先問你們,如有一天,我兩眼一閉,兩腿一伸去了,這個府裡如何度日?”
老太太腔調漸重:“你落魄了不打緊,這府裡的哥兒,姐兒,跟著你一道落魄。”
蔣宏建慚愧的低頭不說話。
兄弟倆見老太太和言悅色,心下一喜,暗道此事另有週轉餘地。
陳氏眼睛一轉道:“要不再去求求大老爺,終歸是本身的孩子,總不能眼睜睜的……”
……
老太太眸子滴溜一轉:“三年後,你若想往上走兩步,搶彆人的坑,不是看你有冇有才氣,而是看你身後的人有冇有才氣。你哥哥這輩子我看也就如許了,蔣府能撐得起家的,隻要你。你若好了,大師都好,你若不好,蔣府也隻能跟著你落魄。”
蔣欣瑜不知從那邊得知本身婚姻的運氣後,把本身關在房裡不吃不喝。隻把那陳氏,杜姨娘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陳氏這回也不拿腔作調了,忙上前扶起她,漸漸的紅了眼眶。
“一個蘿蔔一個坑。你可曉得,你這個揚州知府的坑,有多少隻眼睛盯著?有多少人想拔出你這棵蘿蔔,填上這坑?你可曉得你為甚麼坐得穩穩鐺鐺?”
誰都不是白癡,將來的尚書府嫡媳,即便是老太太見了,也得客氣一聲,哪是他們這些小我能惹得起的?
兄弟倆不敢辯駁,一同以沉默示之。
老太太瞧得清楚,又詰問道:“大老爺,你也快四十的人了,你父親臨走時把家業交給你,你說說,若我走了,你可擔得起這個家?”
老太太嘲笑道:“以是我不得不為蔣府留條後路。你們覺得那孫景輝當真找不到女人?哼!憑尚書府的家世,有的是想一步登天的人家。那是他們孫家不想勉強了孫子,想找戶好人家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