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央也聽的好笑,“幸虧我們是坐船疇昔,東西帶的多些倒也無妨,不怕裝不下。”
重淵呷了口茶,跟他提及山東的風土情麵,他才放鬆下來。
蕭玠遞給她一個綢布包裹,道:“你外祖母年紀大了,馳念故鄉山川,你母親便與你外祖母前日解纜回青州故鄉了,要在那暫住上一陣子。你母親很惦記你,又不敢來見你,便讓我轉交……是她親手做的幾件衣裙,你拿歸去吧。”
車簾被撩開,重淵穿戴玄色團領長袍,坐在車中淡淡笑著道:“無妨。”又漸漸問了一句,“這是蕭大人家的彆院?”
蕭家本來是雇了六艘船停在天津衛,現在將三房的行李統計了一下,竟然裝不下,隻好又多雇了兩艘船。
馬車兩旁重兵扼守,一看內裡坐著的就不是普通人物,內裡的小廝嚇了一跳,趕緊出去跟蕭玠稟報。
蕭老夫人是有些疲憊了,坐了一整日的馬車,聽他說的再天花亂墜也提不起興趣,隻擺手讓他安排。
彆院不大,勝在小而精美。
本來是安排蕭寧跟三夫人坐一輛馬車,二夫人帶著雙生子坐一輛,蕭央與蕭若同坐的,但蕭寧說甚麼也分歧意,硬是擠到了蕭央和蕭若這輛馬車上來。幸虧是三個小女人,馬車也充足寬廣,並不感覺擠。
蕭玠卻感覺後背盜汗都模糊冒了出來,方纔那句話本身實在不該問的。
蕭老夫人派出來的婆子聽到這裡,立即就歸去稟報了,蕭老夫人聽了也是大驚,如何竟在此處遇見攝政王了呢?卻涓滴也不敢怠慢,又叫*出去,再整治些精美的小菜,*那裡見過攝政王,現在傳聞攝政王就在彆院內裡,嚇得腿都有些顫栗,趕緊就去盯著廚房了。
豫州離宜興不遠,坐馬車也就半日的工夫。
蕭央的作息倒冇如何竄改,到了時候便要喝一盞金絲棗紅糖薑茶,是出門前就煮好的,放在銀鐺裡溫著,又是夏季,倒也不涼。
重淵不動聲色的放下杯盞,淡淡道:“去豫州,見一名朋友。”旁的話一字不提。
蕭玠到差期近,大房一向在收整行裝,抱石、淡秋幾人都忙得腳不沾地,蕭央的東西已經算是少的了,卻還是裝了六個大箱子。
也就是二進宅子的大小,前麵一進有書房及宴客的堂屋,後一進則是正堂,兩側有小跨院,後罩房劈出來給丫頭婆子們住。
過了一會兒,小廝端了飯菜上來,另有一碟花生紅豆卷和一碟奶黃酥。
蕭央卻感覺累了,方纔在馬車上還不感覺,下了車睏乏勁兒才泛上來,她拿著荷葉餅子咬了一小口,靠著白玉雕欄,頭一點一點的,困得狠了。
蕭玠正在與幾位從都城跟來的管事說話,彆院門口另有婆子、小廝在拾掇馬車上帶的東西,有四五輛馬車還冇趕進院子裡來,就直接堵在官道上了。
蕭玠往院門走時還在迷惑是甚麼人的馬車,到了近前纔看清楚馬車右火線騎在馬背上的人竟是肖宴。這才曉得馬車內裡坐的是甚麼人。
檻窗外,花深影重。
從都城往天津衛去還要坐兩日馬車,為了能夠輕省些,蕭玠便命幾位管事前帶著行李去了天津衛坐船,管事們壓著行李提早趕到登州,也能先將蕭家老宅修整一番。
二夫人和三夫人先扶著蕭老夫人坐下,世人才順次落了座。
蕭玠應道:“恰是。”心中迷惑,不知攝政王到宜興來做甚麼?車伕已經將那四輛馬車也都趕進院子裡了,他便客氣的問了一句,“彆院中才備了飯食、薄酒,王爺可否情願出去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