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央嚥下一口粥,問:“四公主被放歸去了?”
“幸虧承哥兒在白鹿洞進學,免了遭這場罪。其他的世家宗親們如何了?”蕭老夫人聲音中透著一絲嚴峻。
蕭央有些口渴,但見菊影正說在興頭兒上,也不好打斷,隻得接著聽下去,不過,越聽她越對這位繼母獵奇,想瞧瞧倒底是個甚麼樣的妙人兒。
東邊的槅窗開了半扇,她捧動手爐踩著小矮橔站在視窗,前麵正臨了一汪湖,水麵結了冰,也不知冰層夠不敷厚。
蕭玠忍不住歎道:“都城世家皆遭損毀,鎮國公薑家及惠安皇後的孃家幾近族滅,本來幾個世家大族需求沉寂一段時候了。”
內裡門簾子一挑,白氏正端了碗燕窩粥出去,一眼瞧見立在窗邊的蕭央,趕緊將她抱到羅漢榻上來,“小祖宗誒,您這身子才見好,這會兒又吹了風,早晨睡覺時又要頭疼了!”說完又衝著門外罵抱石和淡秋,“兩個死丫頭又不知跑哪兒玩去了,看著女人也敢不經心!”
卻冇說下去。
老夫人歎了口氣,“她是個品性好的,卻實在分歧適做塚婦,也分歧適老邁。我這快一輩子了,做過的最弊端的兩件事,一件便是去紀家求娶了大夫人,另一件便是……”
蕭老夫人神采頓時便有些不好,對貼身大丫頭菊影道:“你一會兒親身去瞧瞧大夫人,如何就俄然病成瞭如許?連本身夫君返來都不能過來看一眼!”
她復甦了好幾日了,也大抵曉得些這幾日的事情,前兩日十皇子即位,年號昭和,先皇後晉位太後,因新帝年幼,眾臣推戴重淵為攝政王。昨日早朝時,新帝哭哭啼啼要攝政王放了他的哥哥姐姐們,當時攝政王神采極其丟臉,早朝散後,太後還親身去跟攝政王請罪。
他慢慢道:“此番動亂對世家的影響,倒與八年前的紅丸案不相伯仲。”
她本身也感覺胡塗,想好生的捋一捋,但想多了便要頭疼,隻好先放著。
惠安皇後便是建仁帝早死的元後。
她醒來時天氣暗淡,細雪未停,簷下點著一排紅紗燈。
半晌,才聽大夫人細聲道:“多謝菊影女人,我曉得了,你奉告老夫人讓她放心。”
白氏托著盛了燕窩粥的小銀鐺,漸漸喂她,“女人本年都八歲了,但是瞧著比六歲的孩子還要肥胖些,先前是病著的原因,現在但是好了,很多吃些,吃得白白胖胖跟年畫娃娃似的才行。”
蕭玠看了眼坐在蕭老夫人身邊的蕭央,坐在軟榻上,兩隻小腿悠悠盪盪,手裡還抓著一塊紅豆沙餡的糯米糕,他眉頭微蹙,卻冇說甚麼。
二夫人臉上的笑容刹時便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