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軒臉上的神情卻垂垂變嚴厲，端方道：“阿梨，你持續說。”

她們看著尊榮，出遊時，百姓們山呼海嘯著娘娘與公主，卻不過，皆是沾那李據的光，一個附庸罷了。

湖風吹著簷下庭燈，淡光搖擺，夏昭衣臉上笑意溫然，負手立在白玉台階下，隨屋內男人們的笑談，目光飄至悠遠的千山萬水外。

她們尚且如此，其他女子呢。

夏昭揚眉笑道：“戴大哥，你是感覺，我壓不住嗎？這獵鷹軍的統帥，是我。”

滿屋子的人下認識將目光看向詹寧。

“杜大哥，就叫獵鷹吧，”夏昭衣看回杜軒，“若你感覺不好聽，屠龍或猛虎也行。”

夏昭衣點頭：“不是，應當這麼說，無人也成軍。虎帳就在這，無人來就無人來，但虎帳永在。”

杜軒“呃”了聲：“彷彿，是冇女人。”

戴豫道：“阿梨，這冇女子便就冇女子吧，我們這屋裡都是一窩大老爺們的，女子來了，反而放不開手腳暢談。”

夏昭衣朝他看去。

一旁的戴豫忍不住道：“阿梨，這名字可不好壓住，若都是女子，這名字未免太……”

“兵者，凶也，”夏昭衣笑道，“我們可不是在為哪家酒樓取名，這是，兵啊。”

夏昭衣笑容輕然：“本日回衡香時，路過一座翠萍坊，那大楊木牌上的字實在都雅，我便有了這個動機。”

夏昭衣轉眸看去，衛東佑和康劍出來邁下台階，一撞見她這清澈烏黑的眸子，二人一喜：“阿梨女人！”

“獵鷹？”

杜軒沉眉，如有所思地點點頭，半晌，他道：“好，不過，這虎帳該有個名號，叫甚麼呢？”

她又看向戴豫，淺笑道：“戴大哥。”

杜軒眉眼浮起躊躇，頓了頓，道：“阿梨，我們現在糧草豐足，兵多將廣，自古女人上疆場，皆是無人可用，迫不得已，如何好端端的，你要建立一支女兵呢。”

夏昭衣抬眼掃了一圈屋內，笑道：“你不感覺，在我來之前，我們這房中少了些甚麼嗎？”

其彆人也獵奇，你看我，我看你，在屋子內轉頭四顧。

“嗯！”徐寅君當即去取。

此話若高山一聲驚雷，屋內的男人們都啞聲。

屋內的男人們頃刻停下話語，除卻行動不便的支長樂，幾近傾巢而出。

杜軒和戴豫對視了眼，杜軒輕咳：“阿誰，阿梨啊……”

見夏昭衣過來，門口的仆人就要出聲，夏昭衣抬手，在唇前比了一個噓。

“這……從無有之呀。”

他們未聊半句時政與天下格式，聊得是各地的酒與特產，名勝與人文。都是走過大江南北的人，他們能談得實在是多，口中停不下來。

夏昭衣笑道：“這是做甚麼，如此發兵動眾。”

夏昭衣提筆蘸墨，想了想，抬眼看著杜軒：“杜大哥，你在這恰好，我本想忙完後，去尋伱聊幾件事。”

“我想，叫獵鷹。”

“……如何，都這麼凶呢。”

夏昭衣看向他胸口，當真道：“王總管事應當同你說過，傷你的錢奉榮，已經被拿下了。”

夏昭衣莞爾，手指放在支長樂的腕上探脈。

夏昭衣的目光變得當真：“杜大哥，就算獨一一人報名參軍，也可。”

“阿梨！！”老佟眼睛泛紅，“我們分開可比他們更久！”

實則，這個動機她能夠追溯到更久，特彆是，在河京不知要如何妥當安設那些後宮女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