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像是一道驚雷，突破了室內令人嚴峻的沉默，老夫人忙站了起來，抬腳往裡屋走去。

和舒暴露一個明豔的笑容，上前一步：“是我——”

“定時服用些養心安神的湯藥，細心保養些光陰，這個年紀的小女人記性大，漸漸也就好了。”

“把這杯符水端去給小女人飲下吧。”

陶氏見狀跟著勸道：“老夫人，微兒是在國公府受得驚嚇，現在剛醒來，驚駭這裡也是不免的，如果回伯府養著，說不定更無益於規複。”

老國公趕緊挽留，北冥真人道：“正巧聖上傳了貧道進宮，就未幾留了。”

北冥真人上前幾步，打量了半晌，點頭道：“這個，應當是小女人吃驚嚇後落下的症狀，就不是符水能夠醫治的了。”

韓止麵色大變，斥道：“舒表弟，你小小年紀，懂甚麼喜好不喜好的！”

府裡世人聽聞程微已醒，午後便要回懷仁伯府去，都趕來看望，韓止聽聞後，連日來頭一次踏出版房，來到了梅苑。

程微捂著眼睛的手一頓，好一會兒，才遊移地問：“和舒？”

韓止終究有些惱了：“舒表弟，你不要過分度！”

程微緊緊捂住眼睛，一樣不敢看韓氏：“母親，您帶我回懷仁伯府吧，我想歸去。”

韓氏忙親手接過，謹慎翼翼端著去了裡屋，留在堂屋的人屏氣凝神，提著心等著，唯有北冥真人老神在在，閉目養神。

老夫人聽了，這才長歎一聲，點了點頭。

風從門口灌入，把地上混亂的紙張吹得不斷翻動，他冷靜走出來，俯下身一張一張的撿起來，撿到厥後，俄然手一揚，紙張四散飄落，整小我滑落在地，對著空中狠狠砸了一拳。

聽到靠近的腳步聲，程微忍不住尖叫：“你彆過來！”

隨後就是杯盞落地跌得粉碎的聲音。

“行，我不疇昔，那你總要放下眼睛瞧瞧我吧，我們但是好久未見麵了。”

“不，不，我不瞧你，我誰也不瞧！母親，母親——”程微情感衝動，放聲喊著韓氏。

和舒返回梅苑，卻發覺梅苑多了很多人，見良辰立在門口，問道：“良辰姐姐，外祖母過來了？”

“真人，我那外孫女到底如何？”與北冥真人相對而坐的是老衛國公，近六十歲的人，中氣實足，半點不顯老態。

北冥真人站起來道：“既然人已經醒了，那貧道就該告彆了。”

熟諳的度量和聲音令程微淚如雨下，她深深埋在老夫人懷裡哭道：“不是的，外祖母，我就是太怕了……”

老夫人緊緊攬著程微，麵露不捨。

“貧道出來看看。”北冥真人走進裡屋，就見那一向昏睡的小女人半坐起來，雙手捂著眼睛連連後退，一向退到了最裡頭床角處，蜷著身子瑟瑟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