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如許，和舒擰緊了眉，忍不住逼問道：“大表哥，莫非程微活死人般躺在床上，存亡不知，你就半點不難過麼？”

韓止驀地睜眼去瞧和舒，滿臉的不成思議：“舒表弟，你是如何曉得的？”

“舒表弟，就是都像你如許放縱，才讓微表妹更加刁蠻率性，你這不是疼她，是害了她！”

聽他這麼一問，韓止神采微僵，不吭聲了。

韓止視線微垂，伸手用力扒開和舒的手，默靜坐在了中間一把四出頭官帽椅上。

韓止閉了眼，明顯表情也是極壓抑的，啞聲問道：“那你說，我能如何？”

“好好說？”和舒一雙丹鳳眼微挑，眼底波光瀲灩，有種脫韁烈馬般的張揚，“大表哥，我問你，程微本來活蹦亂跳的，如何就成了那般模樣？”

韓止正窩在書房苦抄家訓，已經有大半個月冇出門了。

韓止後退幾步，後背碰到書案，一陣亂響，堆積如山的紙筆落了一地，墨汁四濺，把一疊謄寫的整整齊齊的家訓染得一片狼籍。

“舒表弟！”韓止幾近被和舒這番話給驚呆了，“你這是甚麼正理？瑤表妹是庶女出身不錯，可姑母既然是她嫡母，那她就是我們的表姐妹，你這話如果傳出去，纔是離經叛道呢！”

謝家是王謝望族，傳承已稀有百年，一部家訓是甚麼厚度，那便可想而知了。

“陪著，你能如何陪？”韓止這番驚人的話讓和舒聽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話彷彿把韓止連日來積存在心頭的鬱氣撲滅了，他騰地站了起來，一改常日暖和淡定的模樣，緊握拳頭，額角青筋隱現：“我不難過？莫駁詰過就要表示在臉上，讓統統人都瞧見麼？微表妹成了這個模樣，你可曉得這些天我是如何過來的？舒表弟，你不必來詰責我，微表妹凡是有甚麼事，我且陪著就是了！”

說到這，他目光流轉，落在韓止眼裡，顯得更加背叛：“瑤表姐常日對人是還不錯，可她再好，都和我冇有半點乾係。程微要欺負她，我還要給程微幫把手呢！”

“這關瑤表妹甚麼事兒？”韓止站直了身子，“舒表弟，我曉得你和微表妹豪情好，但是，這世上的事理，不是豪情好就能不顧對錯的。是，確切如你所說，我是見到微表妹推倒瑤表妹，纔在孔殷當中推開微表妹去扶瑤表妹的，不管如何，傷了微表妹是我的錯，可這並不代表，微表妹就冇有錯了。”

微表妹再率性，到底隻是一個女孩子，他和她計算甚麼啊！

和舒瞧了更加憤怒，揪住韓止衣領的手力量加大了幾分：“大表哥，你可說啊，如何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