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亦柔麵上應得和婉，心下卻有些不耐煩，她這會兒早等不及去見沛然了。

“有勞姐姐了，”宋嬤嬤抿唇一笑，從袖下取出一個小木盒子遞到她手裡，“這是紀府的一點情意，望姐姐收著。”

宋嬤嬤見了忙側頭道：“秋月，還不快昂首叫秦嬤嬤細心瞧瞧？”

江亦柔卻正等著秦嬤嬤這句話，她垂下頭，嘴角彎起一個弧度，悄悄柔柔、嬌嬌怯怯道：“奴婢願去五蜜斯房裡當差。”

江亦柔低著頭喏喏稱是。

“恰是呢，”宋嬤嬤道，“說來也不怕姐姐笑話，這丫頭是我侄女兒，自小在紀府養大的，也算半個家生子，知根知底又生了一副好模樣，起初被我家公子相中了要抬為姨娘，隻是她被慣壞了，性子嬌縱得很，忘了下人本分，前些日子竟出言頂撞公子，公子氣得不可，幾乎要將這丫頭趕出府去，卻又捨不得，思來想去就出了這麼個主張，貴府的管家好，出來的下人個個曉得端方，我就把這丫頭遣過來，費事姐姐替我調教調教，也好磨磨她的性子！”

秦嬤嬤一怔，她原也是這麼籌算的，蘇五蜜斯蘇沛然在蘇府中最不受寵，這丫頭這般好模樣，去了蘇沛然房裡才氣少惹人諦視些。

秦嬤嬤一邊用手背摩挲著木盒子，一邊拿眼瞧著她：“想來你進蘇府前也有過一番探聽，對我們府上的幾位主子該當曉得個大抵，照著先前紀家來人的意義，是要調你去一名蜜斯跟前當差丫環，你心內裡中意哪一名？”

世上隻要主子挑下人，哪有下人挑主子的事理？秦嬤嬤這麼問她不過是想嚐嚐她罷了。

“mm與我客氣甚麼，既然是紀公子的人，我自會好生照看的。”秦嬤嬤這會兒剛正端莊經地打量起宋嬤嬤背麵站著的江亦柔來。

宋嬤嬤搖點頭：“姐姐是不曉得，這丫頭是前幾日捱了幾板子才乖覺些，紀家高低都少有何如得了她的，礙著是半個家生子，一向冇狠下心來管束，想來想去，也就隻要蘇府如許家教嚴的方能製住她了！”

秦嬤嬤眼睛一亮，道了謝便收下。

轉眼入秋，上都城中天冷風淒，林葉萎黃。蘇宅大院內幾株金桂濃香芬芳、飄零數裡，前陣子陰雨連綴，眼下終究放晴，日頭極其明麗，風中還攜著一絲絲的桂花甜香，讓人神清氣爽。

秦嬤嬤對她這反應還算對勁，眼色又溫和了一分：“你曉得我意義就好，紀家隻要兩位少爺和一名夫人，不比在我們蘇家，在府的蜜斯就有三位，主子多下人更多，是真正的大戶，常日裡我要顧著老太太已經忙得很，你可不要叫我多操心了。”

想到此處又看了看麵前的少女，點點頭：“你清算下東西，過會人隨我一道去見過五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