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柔蹙眉,心道:此人不是高林的門生,高林的人怎會放他出去?想到先前鳳英先生聽蘇白提及他時臉上的震驚之色,她心下更疑。
紀連宋低頭深思,並不說話。
外邊雨勢剛歇,晴光初照。淺金色的光暈灑落出去,照在最外一排書架上。將封皮上的燙金大字映得熠熠生輝。
鳳英先生與他相視一眼,兩人便都在案前坐下,各自斟茶潤口,隻等江亦柔將書送過來查抄一二。
蘇白把一張書單遞到她麵前:“從第一頁開端,照挨次找下去。”
她略一昂首,恰看到最高處有一本《成康字典》,神采一凜。踮起腳探手就要去取。
“你大能夠漸漸想,歸正我不急,就是不曉得下邊那兩位等不等得及了。”他聽到她的哼聲,抿嘴一笑輕聲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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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熱的呼吸落在她耳朵上,那一抹白膩頓時變作嫣紅,她心中一悸,本能地扭開脖子避開,隻這一個行動偶然暴露了頎長的脖頸和領口下邊一小片素白的肌膚,在如有若無的清芬環繞間,愈顯旖旎昳麗。
江亦柔的大半張臉被蓋在手掌下。隻暴露一雙濕漉漉的眼,迎著視窗的日色,清澈逼人。有些呆愣地看著他,又驚又疑。
隻是她指尖還未觸到書,就有一隻苗條如玉的手伸了過來。緊緊地覆住了她的手。江亦柔一震,緩慢縮回了手,身材堪堪今後退去。
江亦柔下認識轉頭看向身後,果然瞧見本身後邊的書架上排著一列青黑皮的字帖書。
他壓下心底輕微的躁動,俯身在她耳畔啞聲道:“甚麼書?我幫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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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連宋緩緩點頭,笑了笑道:“你先奉告我,你如何會到這兒來的?”並且還是同蘇家那小子一道來的。想到此處,他的眼睛笑得更彎了。
江亦柔暗施內力,想要強掙開去,卻聽他在耳邊低低道:“聽我的話,不要亂動,不然就不曉得蘇五蜜斯下個月的藥另有冇有了。”
她渾身一僵,壓下腹中那股竄動的內力,生生忍了歸去。
她嘴巴一張險要驚叫出聲,紀連宋眉頭一皺,及時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這個聲音……江亦柔眉毛一抖,一抬眼,就見一人白衣飄飄、背光而立。他悄悄側過身,暴露半邊麵龐,長睫如扇,端倪似畫,眼裡帶了一點似笑非笑之色。
四層與五層以一麵樓梯相接。並無門牆隔絕。
江亦柔牙根一顫抖,緩慢垂下了頭。
江亦柔連連點頭,握著書單的手卻有些生硬。
他斂回目光,點頭道:“當然不是,我是來看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