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兒見過父親!”
陳霜晚驚愣,晨起時她想著本日是母親的忌辰,便欲帶桃夭一同前去拜祭母親,卻不想青杏回說,桃夭本日病了,便也作罷。
“孽女,昨日的事情本侯已曉得,侯府容不下失了明淨的女子,這三尺白綾和這壺毒酒,你任選一樣,以全明淨!”
桃夭狼狽地爬向陳霜晚乾嚎痛哭,麵上兩道熱淚,死死的扯著陳霜晚的裙子,不住哀告著。
“父親緣何起火?但是晚兒做錯何事?”
她心間慌亂不安。
“大蜜斯,奴婢曉得奴婢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可現在侯爺都曉得了,大蜜斯您就認了吧!侯爺是您的父親,必定會諒解蜜斯的苦處,但是奴婢,奴婢身薄命賤,不敢違背侯爺的。”
“本日是孃親的忌辰,莫非父親是要陪晚兒一起去寺廟拜祭孃親?必定是,父親已經好久未去看望孃親了。”
永襄侯府後院的垂花門前,一名穿戴月白襖裙的少女嚴峻的窺視著火線的來儀廳,不安的眸色中夾帶著一絲欣喜。
“孽女,還不跪下!”
這三尺白綾和這壺毒酒,你任選一樣,以全明淨!
“青杏,你可知父親喚我何事。”
陳霜晚一時慌了,麵色驚駭,她常日裡緊守閨譽,便是小廝也未曾多見過一麵,何來失了明淨之說,現在桃夭竟如此言語,莫非是有甚麼她不曉得的事情?
現在父親俄然召見,意欲賜死於她,現在桃夭也在此處,莫非說此事與桃夭有關?
可兩人斬釘截鐵的話語,讓陳霜晚不由質疑本身的影象。可她又為父親的薄涼而心疼,如若桃夭所說的失實,莫非父親不該該是為她討回公道麼?
甚麼!
桃夭含著熱淚,緊緊扯著陳霜晚的衣角道:“大蜜斯,昨日都怪奴婢冇照顧好您,冇想那崇蓮寺佛教聖地,竟有賊僧,才讓您在後山慘遭賊人之手,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
不對,桃夭是母親留給她的丫環,自幼照顧她長大,忠心耿耿,如何會讒諂她呢。
陳霜晚推開緊閉的六扇柳木鏤花門走進廳內,心有惴惴。來儀廳是永襄侯府待人接客的正廳,常日裡六扇柳木鏤花門儘數敞開,儘顯嚴肅厲穆。
“父親但是在談笑?女兒做了何事竟令父親如此起火,若父親真讓晚兒去死,莫非不讓晚兒做個明白鬼嗎?”
不得不說,這永襄侯生得一副好皮相,麵若白玉,目如點漆,漂亮麵孔上帶著文人特有的暖和及些許深沉,身上穿戴的是用上好錦緞製成的直綴,腰封玉帶,頭頂金冠,襯的是氣度軒昂,憑添幾分高貴。
陳霜晚啞著嗓子,惶恐懵然,無數的話語哽咽在喉嚨中,鼻頭酸澀,竟吐不出來。
“孽女,到現在還敢嘴硬,好好好,為父就與你說個明白。”
“大蜜斯,是奴婢對不起您,奴婢也想為大蜜斯保守奧妙的,可冇想侯爺這麼快就獲得了動靜,審判了奴婢,奴婢是逼不得已才說的。”
她曉得父親身幼不喜她,不疼她,現在僅憑丫環一麵之詞,竟然讓她選一杯毒酒,三尺白綾以全明淨之身。
“父親!”
少女清臒的身形走進,低斂眉眼,隨後盈盈一拜,彷彿弱柳扶風,有不堪一握的衰弱之感。
並且在她的影象中,昨日底子未曾出過府,何來落空明淨之說?
“如何,你不肯選,那為父便替你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