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蜜斯,奴婢也不知情,您還是快走吧,莫讓侯爺等急了。”
她曉得父親身幼不喜她,不疼她,現在僅憑丫環一麵之詞,竟然讓她選一杯毒酒,三尺白綾以全明淨之身。
甚麼!
陳霜晚驚詫抬眸,慘白的小臉上儘是惶恐蒼茫,雙膝順服跪下,快速與地磚相碰收回一聲沉悶聲響。
不對,桃夭是母親留給她的丫環,自幼照顧她長大,忠心耿耿,如何會讒諂她呢。
陳霜晚心下既是慌亂又是氣憤。
陳秋年怒而振袖,因少女的抵賴而生怒。
“孽女,還不跪下!”
陳霜晚啞著嗓子,惶恐懵然,無數的話語哽咽在喉嚨中,鼻頭酸澀,竟吐不出來。
“如何,你不肯選,那為父便替你選!”
陳霜晚驚愣,晨起時她想著本日是母親的忌辰,便欲帶桃夭一同前去拜祭母親,卻不想青杏回說,桃夭本日病了,便也作罷。
“本日是孃親的忌辰,莫非父親是要陪晚兒一起去寺廟拜祭孃親?必定是,父親已經好久未去看望孃親了。”
可兩人斬釘截鐵的話語,讓陳霜晚不由質疑本身的影象。可她又為父親的薄涼而心疼,如若桃夭所說的失實,莫非父親不該該是為她討回公道麼?
桃夭和父親言之鑿鑿,昨日是母親的忌辰,可為何她記得是本日?
前次見父親還是在年節時,現在已是三月下旬,父親乍然召見,心中既是歡樂,又有些不安。
“晚兒見過父親!”
“父親!”
“大蜜斯,奴婢曉得奴婢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可現在侯爺都曉得了,大蜜斯您就認了吧!侯爺是您的父親,必定會諒解蜜斯的苦處,但是奴婢,奴婢身薄命賤,不敢違背侯爺的。”
父親緣何說昨日的事,還說她失了明淨,這究竟是如何回事?莫非是有人誣告與她?
一揮手,托盤倒下,白綾儘數灑在陳霜晚身前。
“桃夭?你不是抱病了嗎?”
陳霜晚倔強的眸光看著陳秋年,儘是固執,但是心下卻惶恐不安。
不得不說,這永襄侯生得一副好皮相,麵若白玉,目如點漆,漂亮麵孔上帶著文人特有的暖和及些許深沉,身上穿戴的是用上好錦緞製成的直綴,腰封玉帶,頭頂金冠,襯的是氣度軒昂,憑添幾分高貴。
貼身大丫環青杏催促說著,圓潤的杏眸中閃過一絲憐憫。
少女清臒的身形走進,低斂眉眼,隨後盈盈一拜,彷彿弱柳扶風,有不堪一握的衰弱之感。
“孽女,到現在還敢嘴硬,好好好,為父就與你說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