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昀俯身在馬頸上,麵色一如既往的冷酷,口中輕斥道:“端方呢?出嫁時母親的叮囑都忘了不成?”
戴裕在洛邑逗留了三日,蒲月初六賀蘭春拜彆了家中長輩,踏上了去往幽州之路,送賀蘭春出嫁的二郎君賀蘭昀與三郎君賀蘭晰,兩個皆是人物俊美,身量高挑,風韻不凡,騎在駿馬之上非常惹眼,讓跟著戴裕前來迎親的將士們心下不由悄悄猜想賀蘭春的麵貌。
賀蘭晰端著糕點出去,一雙桃花眼微彎,隻瞧著這雙眼倒與賀蘭春非常相像。
賀蘭晰話剛說完,賀蘭昀扔了一個藥膏疇昔,口中道:“前麵有一個小鎮,一會在那歇歇腳。”
賀蘭昀拿眼瞧她,打量了一會道:“我瞧著你更像與三郎是一母同胞。”
賀蘭春伸手去掐他,撇了下紅唇:“我到底是不是你的mm,有做哥哥的這麼說自家mm的嗎?”
代季卿迎親的來使是他身邊得力的副將戴裕,他知王爺對賀蘭氏非常看重,是以對賀蘭家極其禮遇,雖是如此,卻也叫容氏心有不悅,隻因季卿並未親身迎親。
洛邑離幽州千裡之遙,為了不誤了吉時迎親的步隊幾近不斷歇的趕路,賀蘭春自幼便被容氏養的身嬌肉貴,那裡吃得了這份顛簸之苦,不過五日便叫苦不休。
賀蘭春嘟了下嘴,她如果能聽賀蘭昀的話她也就不是賀蘭春了,隻是這一次她學了乖,用團扇支起帳布,暴露紅菱唇,唇角一翹,嬌聲道:“二哥,我頭暈。”
賀蘭春單手托腮,明眸盈著幾分淺淺的笑意,與徐媽媽道:“媽媽莫要忙了,且坐下歇會。”
賀蘭春笑了一聲,她玩弄著一雙纖纖玉指,神采很有幾分漫不經心,可嬌媚的音色中透出幾分冷意:“不悅又能如何?這樁婚事又不是結的兩姓之好,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如果他季卿連這一點都看不清楚,隻怕到時祖父該為我另尋佳婿了。”
賀蘭晰輕應一聲,知他二哥是麵冷心熱,待他打馬去了前頭,他伸手挑了帳布一角,笑問道:“可打疼了?”
戴裕怔了一下,雖不解賀蘭春緣何這般說,卻也未曾深想,隻輕應了一聲,以後比了一個請的姿式。
賀蘭昀擰著長眉,斥道:“你又招惹她。”
賀蘭晰無辜的望著賀蘭昀,喊了冤:“那裡是我招惹她,二哥這般說可也太偏疼了。”
“呦!二哥心可真狠。”賀蘭晰忍笑說道:“一會叫靈桂給你拿些藥膏來揉揉。”
賀蘭春美眸輕抬,唇畔含笑,輕聲道:“戴副將今後喚我一聲賀蘭側妃便可。”
賀蘭春一聽他聲便知是誰,她伸手挑了簾子,剛暴露一角,可窺到她白嫩的下顎,賀蘭昀便是抬手朝她打去,力道雖不重卻也叫賀蘭春驚撥出聲,抱怨道:“二哥,你怎得打人。”
戴裕先一步派人進了鎮中將酒樓包下,是以樓中並無酒客,唯有掌櫃的和幾個小二留在樓中等待調派,隻是他們這等粗人那裡能到賀蘭春身前奉侍,等她進了酒樓雅間,隨她陪嫁到幽州的下人便各司其職,倒未曾叫賀蘭春受了多少委曲。
“不過是打發時候罷了,我瞧著可還得有小半個月才氣到達幽州呢!”賀蘭春嘟囔道。
賀蘭昀推了門出去,拿了賀蘭春麵前的茶水便喝了,以後道:“我與戴副將說了,這般趕路你身子怕是熬不住,吉時也不是就那一日,你如果熬壞了身子他家王爺可就冇了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