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裕在洛邑逗留了三日,蒲月初六賀蘭春拜彆了家中長輩,踏上了去往幽州之路,送賀蘭春出嫁的二郎君賀蘭昀與三郎君賀蘭晰,兩個皆是人物俊美,身量高挑,風韻不凡,騎在駿馬之上非常惹眼,讓跟著戴裕前來迎親的將士們心下不由悄悄猜想賀蘭春的麵貌。
洛邑離幽州千裡之遙,為了不誤了吉時迎親的步隊幾近不斷歇的趕路,賀蘭春自幼便被容氏養的身嬌肉貴,那裡吃得了這份顛簸之苦,不過五日便叫苦不休。
賀蘭春嘟了下嘴,她如果能聽賀蘭昀的話她也就不是賀蘭春了,隻是這一次她學了乖,用團扇支起帳布,暴露紅菱唇,唇角一翹,嬌聲道:“二哥,我頭暈。”
話音一落,馬車的門便被推開,下來的是一個年約三十出頭的婦人,麵若銀盤,唇角微翹,未語便露三分笑來,她站穩後便探了手去,扶了賀蘭春從馬車中下來,戴裕立在一旁,垂目斂容,未敢抬眼去瞧賀蘭春一眼。
季卿馭下有道,麾下將士雖獵奇賀蘭春生的何種模樣,自她下車後卻一人敢抬眼私窺,皆是垂目斂容,待賀蘭春進了酒樓方纔抬開端來,雖隻瞧得她婀娜的背影,憑此也可描畫出此女的仙顏。
“你如果少擔擱些時候,十天八天的也就到地了。”賀蘭晰拿了九連環解著玩,冇一會便將一排環扣解了下來。
賀蘭春冇甚麼胃口,扭過臉:“你本身吃吧!”
賀蘭晰從懷裡取出一個銅質的九連環丟在賀蘭春麵前,他方纔進鎮裡時瞧見街邊的攤子賣些小玩意,便挑了這個給賀蘭春解悶玩。
賀蘭春探脫手給他瞧,她一襲雪膚養的柔滑至極,白嫩若霜,賀蘭昀便是力道再小也在她手背上留下了一抹淺淺的紅痕,似雙季桃雪,玉色總透著緋色。
徐媽媽那裡閒的住,她接了擰了水的帕子給賀蘭春擦著臉,又拿了香膏細細的塗抹在賀蘭春嬌美的臉上,越瞧心中越覺哀思,她家娘子這般仙顏,恰好屈居側妃之位,如此尚且不算,那中山王竟連迎親都未曾露麵,實是叫她為娘子委曲不已。
徐媽媽確是倍感心疼,她從賀蘭春出世便在她身邊奉侍,賀蘭春吃的是她的孚乚汁,在她懷中入眠,十幾年下來她說句托大的話,情分已如母女普通,瞧著她這些日子顛簸趕路,如何能捨得。
“呦!二哥心可真狠。”賀蘭晰忍笑說道:“一會叫靈桂給你拿些藥膏來揉揉。”
賀蘭晰挑了下眉,朝賀蘭春擠眉弄眼,逗得她嬌笑不斷,捂著肚子直嚷疼。
賀蘭晰端著糕點出去,一雙桃花眼微彎,隻瞧著這雙眼倒與賀蘭春非常相像。
徐媽媽嗔道:“二郎君,瞧您這話說的。”
賀蘭晰捏著一塊馬蹄糕送到賀蘭春嘴邊:“嚐嚐看,味還拚集。”
賀蘭春一聽他聲便知是誰,她伸手挑了簾子,剛暴露一角,可窺到她白嫩的下顎,賀蘭昀便是抬手朝她打去,力道雖不重卻也叫賀蘭春驚撥出聲,抱怨道:“二哥,你怎得打人。”
賀蘭晰話剛說完,賀蘭昀扔了一個藥膏疇昔,口中道:“前麵有一個小鎮,一會在那歇歇腳。”
賀蘭晰擺手道:“可不當,二哥夙來最膩煩那些膩膩歪歪的東西,甚麼才子才子,墨客貴女,二哥瞧見一準撕了。”
“不過是打發時候罷了,我瞧著可還得有小半個月才氣到達幽州呢!”賀蘭春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