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春怪嗔的睨他一眼:“不過是想你一會去鎮裡給我淘弄幾本話本子,瞧把你怕的。”
“屋裡可一股子的醋味,誰家的醋缸突破了?”
徐媽媽確是倍感心疼,她從賀蘭春出世便在她身邊奉侍,賀蘭春吃的是她的孚乚汁,在她懷中入眠,十幾年下來她說句托大的話,情分已如母女普通,瞧著她這些日子顛簸趕路,如何能捨得。
“呦!二哥心可真狠。”賀蘭晰忍笑說道:“一會叫靈桂給你拿些藥膏來揉揉。”
賀蘭春笑了一聲,她玩弄著一雙纖纖玉指,神采很有幾分漫不經心,可嬌媚的音色中透出幾分冷意:“不悅又能如何?這樁婚事又不是結的兩姓之好,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如果他季卿連這一點都看不清楚,隻怕到時祖父該為我另尋佳婿了。”
賀蘭春探脫手給他瞧,她一襲雪膚養的柔滑至極,白嫩若霜,賀蘭昀便是力道再小也在她手背上留下了一抹淺淺的紅痕,似雙季桃雪,玉色總透著緋色。
徐媽媽嗔道:“二郎君,瞧您這話說的。”
戴裕在洛邑逗留了三日,蒲月初六賀蘭春拜彆了家中長輩,踏上了去往幽州之路,送賀蘭春出嫁的二郎君賀蘭昀與三郎君賀蘭晰,兩個皆是人物俊美,身量高挑,風韻不凡,騎在駿馬之上非常惹眼,讓跟著戴裕前來迎親的將士們心下不由悄悄猜想賀蘭春的麵貌。
徐媽媽抿嘴直笑,她知賀蘭晰與賀蘭春豪情夙來敦睦,便由著他在這陪著賀蘭春談笑,她扭身出去瞧瞧飯菜做的如何了,如果便利頂好去街上采買些娘子愛吃的蔬果叫人做了來。
四月末中山王府迎親的步隊由幽州解纜,蒲月初三到達了洛邑。
賀蘭晰捏著一塊馬蹄糕送到賀蘭春嘴邊:“嚐嚐看,味還拚集。”
賀蘭昀臉一黑:“我吃他的醋,嗬!”
賀蘭昀俯身在馬頸上,麵色一如既往的冷酷,口中輕斥道:“端方呢?出嫁時母親的叮囑都忘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