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杏笑道:“您又不是不知三個姨孃的性子,一棍子下去都打不出一個響來,那裡能有甚麼動靜呢!”
賀蘭春入主庭知山房不過半晌動靜便傳的滿府皆知,李氏恨得咬牙切齒,庭知山房原是春分塢,冬暖夏涼,最是宜居不過了,她之前與魏氏開過口想要討要這個院子,誰知魏氏未允不說,竟轉手將院子給了阿誰小狐狸精,當真是可惱可愛。
“大郎呢?可還是在書房?一會讓劉媽媽帶了他過來,小小的人整日這般看書身子骨也是吃不消的,恰好他父王本日歸府了,他們父子也有日子未見了,想來也是念著他的。”李氏脆聲說道。
文杏應了一聲,笑道:“王爺就大郎君這麼一個兒子,那裡有不想的事理呢!”
李氏本身說的無趣,抬起手指在茜雪的額頭上狠狠一點,罵道:“木頭樁子一樣。”
魏氏彎唇一笑,與季卿一道進了府,隻是兩人分作了兩路,一個回了疏桐院,一個去往了長雲居。
李氏紅唇勾了一下:“木頭人,嗬,這誠懇民氣眼纔多呢!若不然哪能勾的王爺一心隻往她的院子裡鑽。”她撇了下嘴角,這話說的酸味實足。
“可叫人抬了軟轎來?”季卿問,他府裡女眷倒無這般多事,隻是他在彆莊見賀蘭春出門必有軟轎代步,又見她生的柔弱嬌氣,隻當她是身子骨孱羸,想著明天細雨綿綿,倒怕她害了風寒。
“若如此,您可需謹慎纔是,如果王妃與賀蘭側妃聯手,這府裡怕是真叫她們二人獨大了。”文杏急聲說道,麵有憂色,倒是一心為主的模樣。
李氏笑了起來,意味深長的說道:“獨大?賀蘭氏若真有那樣的福分隻怕也是受不住,她便是懷上身子也不過是一個鬼胎,是一個催命符罷了。”想到將來講不得有如許一日,李氏的心便一鬆,不過是一個短折鬼罷了,又有何懼。
“側妃,王妃方纔叮嚀下來,說是府裡今後須得喚賀蘭氏為賀蘭側妃,傳聞這是王爺的意義。”李氏的侍女茜雪從外頭出去,謹慎翼翼的說道,怡倩院的下人都知邇來李氏表情不佳,恐怕哪一齣招了她的眼,惹得她發作了本身。
“白氏阿誰小賤人就冇有一點的異動?”李氏恥笑一聲。
季卿眉頭一擰,道:“今後府裡勿要提這個錦字。”
季卿說話間,敞開的正門走出來一行人,為首的春秋瞧著約二十出頭的模樣,身量高挑,削肩細腰,姿容秀美,她瞧著季卿眼睛便一亮,從身邊的侍女手上接過油紙扇撐在頭上,蓮步走了過來,悄悄一福:“王爺。”
賀蘭春入中山王府那日下起了綿綿細雨,馬車停至王府正門之前,府門兩側是兩座石青色的異獸,彰顯凶悍之氣,門上方匾額龍飛鳳舞的謄寫著“中山王府”四字,賀蘭春被靈桂和蔓菁一左一右扶著下了馬車,昂首便瞧見這極儘張揚之態的四字,忍不住叫了一聲好。
李氏倒是信她的很,也未曾將本身的心機瞞著,她唇角勾著嘲笑,挖苦道:“魏氏不過是下不了蛋的母雞,早前她還曾想將本身的庶妹抬進府裡,若非姑母怕她在府中做大攪黃了這樁事,這側妃之位指不定落在誰的頭上呢!她能如此行事可見已是心急。”
魏氏微微一怔,隨即回身問道:“軟轎怎還冇到?叫人去催催。”
魏氏笑應一聲,見賀蘭春上前福身見禮,忙伸手將人托起,笑道:“賀蘭側妃快彆多禮,本日也是天公不作美,竟下起了雨來,mm長在洛邑,想來是受不得幽州的氣候,快快隨我進府,我已叫人備下香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