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春入主庭知山房不過半晌動靜便傳的滿府皆知,李氏恨得咬牙切齒,庭知山房原是春分塢,冬暖夏涼,最是宜居不過了,她之前與魏氏開過口想要討要這個院子,誰知魏氏未允不說,竟轉手將院子給了阿誰小狐狸精,當真是可惱可愛。
魏氏笑容一滯,隨即臉上掛上了親和之態,笑問道:“王爺,這位想必就是錦側妃了吧!”
“王妃先請。”賀蘭春細聲細語的說道,眼睛微彎。
文杏窺著李氏的神采,在心下考慮了一番言辭,才道:“奴婢瞧著一定,這都多少年了,府裡有過身子除了您也就隻要王妃一人,可見旁人都是冇有福分的,何況賀蘭側妃纔多大的年紀呢!不過是方纔及笄,身子骨想來都冇有長開,那裡有那等福分懷了身子。”
李氏聲音微冷的道:“我倒是像她能有些福分。”
李氏輕哼一聲,接過燕窩粥喝了一口,問道:“浣溪閣可有甚麼動靜?”
賀蘭春入中山王府那日下起了綿綿細雨,馬車停至王府正門之前,府門兩側是兩座石青色的異獸,彰顯凶悍之氣,門上方匾額龍飛鳳舞的謄寫著“中山王府”四字,賀蘭春被靈桂和蔓菁一左一右扶著下了馬車,昂首便瞧見這極儘張揚之態的四字,忍不住叫了一聲好。
賀蘭春從魏氏步行至門前已知這府裡的端方怕與家中分歧,她瞧了季卿一眼,見他臉上無甚神采,眉宇間皺出絲絲紋路顯出少量不耐,便垂下了眸子,掩去眼中零散的玩味笑意。
季卿倒是犯了以貌取人的錯,賀蘭春自幼就被容氏找人經心保養,身子骨哪會嬌弱不堪,隻是她養的格外嬌,為了養得一襲嬌肌嫩膚,便是學走路以後,地上都是鋪著厚厚的長絨攤子,過後容氏還會叫人用特質的香膏細細的為她按揉腳掌,恐怕她身上有一丁點的瑕疵。
“你也上去吧!”季卿對魏氏說。
她話音剛落,季卿便下了馬,回身朝賀蘭春走來,見她一雙半藏在裙底下的粉色繡鞋浸了水漬,不由蹙眉,輕斥道:“等軟轎抬過來再下車也不遲。”
季卿眉頭一擰,道:“今後府裡勿要提這個錦字。”
李氏倒是信她的很,也未曾將本身的心機瞞著,她唇角勾著嘲笑,挖苦道:“魏氏不過是下不了蛋的母雞,早前她還曾想將本身的庶妹抬進府裡,若非姑母怕她在府中做大攪黃了這樁事,這側妃之位指不定落在誰的頭上呢!她能如此行事可見已是心急。”
李氏本身說的無趣,抬起手指在茜雪的額頭上狠狠一點,罵道:“木頭樁子一樣。”
魏氏身後的侍女亦是一怔,隨即忙應了一聲,回身進了府去叫人抬了軟轎來,隻是心中不免犯了嘀咕,這賀蘭側妃剛一進府便如此張揚,今後這府裡怕是難以安生了。
“可叫人抬了軟轎來?”季卿問,他府裡女眷倒無這般多事,隻是他在彆莊見賀蘭春出門必有軟轎代步,又見她生的柔弱嬌氣,隻當她是身子骨孱羸,想著明天細雨綿綿,倒怕她害了風寒。
“側妃,王妃方纔叮嚀下來,說是府裡今後須得喚賀蘭氏為賀蘭側妃,傳聞這是王爺的意義。”李氏的侍女茜雪從外頭出去,謹慎翼翼的說道,怡倩院的下人都知邇來李氏表情不佳,恐怕哪一齣招了她的眼,惹得她發作了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