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會想叫我給他做妾吧？”賀蘭春嘟囔一句，她是瞧不上那甚麼中山王的，不過是粗人一個罷了。

賀蘭仁大笑一聲，叮嚀人去賀蘭春的院中將她的書畫拿來，在元唐一個女子一手書畫若能在人前一獻，不成謂不是一種光榮，賀蘭仁自是得意非常。

魏氏秀眉舒展著，沉聲道：“父王不過是一時叫人矇蔽了，母妃實是杞人憂天，不過是一個小娃娃，又能成甚麼事。”她抬手揉著額角，道：“今後讓母妃再行事前多考慮考慮，鬨出如許的事也叫我在王爺跟前冇臉。”

“急甚麼，既已時運不濟急又有何用。”容氏淡聲說道，抬手招了她近到身前。

容氏道：“不得空也得返來，讓她曉得她祖父想將春娘許給中山王做小，她若不想丟臉丟到閔家，本日不管如何都得返來一趟。”

“母親。”賀蘭春急了。

賀蘭春道：“恰是，我原想著趁著這個機遇請祖父將竺蘭接返來。”

賀蘭仁見他並未順勢求娶，心中不免有些絕望，不過轉念一想，又感覺季卿如果瞧見春娘便是張口討要，也不值他費如此心機。

容氏牽了下嘴角：“急甚麼，這般沉不住氣，且聽我把話說完，容家是你外祖家，你大舅母性子溫和，自來又喜好你，若做她的兒媳，你的日子自是舒坦，便是容三也不會錯待了你。”容氏抬手正了正鬢上的步搖，臉上帶了幾分未達眼底的笑，眸工夫寒：“你若不肯嫁進容家，便如了你祖父的意，隻是若想這般不明不白的就將你許了中山王，他倒是癡人說夢。”

“返來。”容氏厲喝一聲，叫住了賀蘭春。

賀蘭春實未曾推測賀蘭仁會想將她許給中山王，聽了容氏所言，不由一怔，隨即肝火盈於眉睫，袖擺一甩便要去尋她祖父說個清楚。

賀蘭仁微微一笑，道：“不瞞你說，我這孫女性子要強，最為敬慕的便是豪傑人物，可這人間好男兒好尋，豪傑卻難覓，也不曉得我這孫女可否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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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讓我再想想。”賀蘭春輕聲說道，起家悄悄一福，回了院子。

賀蘭春倒肯聽容氏的話，愣住腳步轉頭瞧她，麵有憤怒之色，恨聲道：“誰奇怪給個老男人做妾，母親，我不該，這樁事我絕對不該。”

“有。”容氏輕聲說道，臉上的笑一點點的收斂：“絞了頭髮去廟裡做姑子。”

賀蘭仁撫須一笑：“正因太好了才叫人頭疼，我這孫女尚未曾及笄便叫媒人踩破了門檻，她母親心氣極高，將這洛邑的好兒郎都瞧了遍也冇有中意的，我倒是怕這般下去將她遲誤了。”

許嬤嬤微微一怔，隨即道：“夫人，眼下這個時候大娘子怕不得空歸家來。”

賀蘭仁笑道：“不是我自誇，我這個孫女無一不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那一手字都可在年節時寫上一副春聯貼出去。”

季卿有些驚奇，笑道：“如此可真要一觀娘子墨寶了。”

賀蘭春眼中帶了幾分疑色：“母親，若祖父脾氣怯懦當年也不會收留竺蘭不是嗎？”

“不忙，王爺也不是外人，季家祖上和咱家也是世交, 若非現在身份有限, 一聲世兄也是叫得的。”賀蘭仁笑道, 留了賀蘭春在大堂，又叫人找出他收藏已久的一套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