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傷,無礙。”
時候在喧鬨中悄悄流逝,傷口仍然滲著暗紅的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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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身將薄唇印在她微涼的額角,嗓音嘶啞:“汐汐,我來遲了。”
汐語琉璃眸中倏然一亮,在茫茫夜色中尋那道熟諳的身影。
雪辰麵上戾氣叢生,隨即想到甚麼,聲音帶了絲疑慮:“提及來,那滾石圈套也透著古怪。”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虎獸:“滾石的力道大得出奇。”
月上中天,銀輝傾灑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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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梟唇角微勾,悄悄捧起她的小腦袋,在額頭印下一吻,柔聲道:“乖。”
洞頂滲下月光,映得她眼睫下的暗影愈顯脆弱。凝著那道睡夢中仍蹙起的眉峰,喉間出現一絲鐵鏽味的苦澀,本日的變故定嚇壞她了。
汐語揉了揉泛紅的眼尾,緩緩抬眸,輕道:“我想等雪哥哥。”
汐語伸直在柔嫩的獸皮墊上,稠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淡淡的剪影,小手機器般地一下又一下順著曉瞳的毛髮。
墨梟眉頭輕皺,目光帶了幾分切磋,聲音降落:“另有事?”
固然遭受了滾石圈套和豺族突襲,但所幸大部分人受了些皮外傷,傷勢較重的幾個雄性也暫無性命之憂,巫醫已及時為他們敷了草藥。
“冷麼?”廣大的手掌裹住她微涼的指尖,掌心粗糲的繭子摩挲著她的手背。
鷹一神采恭謹,將白日之事悉數稟告,語畢他微微昂首,掃了眼背背景石垂眸深思的虎獸,眼中微光一閃。
墨瞳微微一閃,從懷中取出半片黑羽,沉聲道:“鷹一在圈套四周發明的。”
汐語垂下視線,遮住了眼底神采。
白烈的目光凝在柔弱微顫的背影上,眼底閃過一抹不易發覺的疼惜。
墨梟屈膝蹲下,瞧她雙眼無神,微微耷拉著,明顯倦極,感喟聲中異化了一絲無法:“你先睡,人到了我叫你好嗎?”
“城主。”鷹一右翼橫胸施禮。
墨梟任她拉著盤坐到火堆旁,凝著她慘白的臉頰,嗓音顧恤:“先找個山洞歇息,雪辰隨後便到。”
鷹一忙收回視野,語氣遲疑:“狼獸身後,汐主子彷彿……墮入了夢魘。”說罷,抬眸看了他一眼,旋即又低頭:“她一向在喚大祭司。”
突然展開眼,緩緩抬手,看著掌心感染的刺目殷紅,貝齒深深咬住下唇。
“開初我並不曉得暗處那人是他,直到本日,他行跡鬼祟露了馬腳。”
“汐兒!”
墨梟神情微滯,通俗的墨瞳中出現一絲寒意。半晌後,他聲音平平,不辨喜怒地吐出幾個字:“退下吧。”
碧色瞳孔突然收縮,雪辰想起汐汐頸間的刀痕,繃緊了下頜線,聲音冷沉:“你是何時發明他的?”
白烈眸光微動:“我見過,是一種奇特的玄色鳥獸。”
雪辰單膝觸地,俯身靠近。
汐語眉心微蹙,心頭髮緊。
統統擺設安妥後,雪辰踏著月華倉促而至,周身殺伐之氣略散,雖渾身沾滿血汙,但身姿矗立,涓滴不見疲態。
鷹一點點頭,刹時展開雙翼飛向遠處,鋒利的眸子在林間掃視。
雪辰如有所思:“阿誰黑袍人…”
雙手被突但是至的大掌攏住,將那抹赤色掩進刻薄的掌心。
“危急尚未消弭。”墨梟神采凝重,將鷹一所稟之事奉告。
墨梟放輕腳步,悄悄邁進洞裡,目光微微一滯:“汐兒,如何還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