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這一名駙馬,饒是已經外任了七八年,現在去都城裡頭一提他的名字,還能聽滿一耳朵的“事蹟”返來。
季清菱皺著眉頭,抿著嘴,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往年撫州安穩,父母官就算甚麼都不管,也能平平順順的,可這兩年不曉得犯了甚麼太歲,又旱又澇。這類時候,如果衙門中冇有幾個得力的人主持賑災救民,州中必將大亂。
季清菱的臉頓時垮了下來。
“通判是哪一個?”季清菱複又問道。
季清菱麵色微凝,忙問道:“如果一向不下雨,誤了農時如何辦?”
顧延章看著看著,忍不住傾過身,伸脫手去揉了揉她的眉心,柔聲道:“這有甚麼好操心的,撫州的事情,我們想再多也冇有效,天然有崇政殿中去籌劃,你與其擔憂這個,還不如體貼一下我。”
各州上運糧稅,是有定時的,贛州冇有災情,往年更是產糧的大州,冇有合法來由,是不成能緩運糧稅的。
附近的幾個大州大縣,除卻贛州產糧豐足,其他處所,尋長年份能本身餵飽本身就不錯了,如果飛了蝗,還不曉得是甚麼模樣。
顧延章點了點頭。
兩人歪在一起說話。
這知州同那些個重臣退下來養老的知州分歧,但是實打實要乾活的!
隻要八個月,自家便要回京述職。
顧延章“嗯”了一聲,左手環著季清菱的腰,右手則是悄悄握著她的手,溫聲道:“不但是撫州,我還請留了一部分,預備過一陣子興建贛州水利。”
“不下雨也就罷了,撫州還鬨蝗災。”顧延章皺著眉道,“如果能來一場透雨,蝗蟲也就冇那麼要緊,最怕秧苗插下去,雨又總不下來,禾苗才發,蝗蟲也剛巧孵出來了,蟲子一露頭,恰好吃禾苗,種多少都不敷喂的。”
撫州同贛州一樣,疇前一貫安逸無事,本地不管是知州,還是通判,在朝中都冇有太大的存在感,季清菱想了好一會兒,才把那人的姓從腦筋裡頭給翻了出來。
又是一個宗室,還是個吃軟飯的宗室。
向來鬨蝗都不止鬨一個處所,常常是鬨一片,那裡旱,那裡有綠,它就往那裡飛。
“撫州那邊現在……”季清菱想了想,道,“好似是一個姓呂的任知州……”
季清菱愣了一下,有些摸乾脆地問道:“永安公主的駙馬?”
她一雙睜得大大的,黑是黑,白是白,嘴唇微張,許是比來養得好了,雙頰竟然多了些肉,白裡透著淡淡的粉色,看得顧延章不由低低一笑。
過了半晌,顧延章整了整腿上的袍子,輕聲道:“清菱,過來。”
她同顧延章額頭抵額頭,臉對臉的親熱了一會,才把本身窩在那一處堅固又暖和的臂彎裡。
如果不是看在先帝隻要永安公主一個mm,這一名駙馬,早被擱置不消了。
餓極了,這東西連樹皮都要跟人搶。
固然隻在贛州任了小半年的通判,可對於一州之事,他已是遊刃不足。
忙活瞭如許久去做前麵的籌辦,接下來,便是要到做閒事的時候了。
剩下來的時候,已經未幾了。
他湊上前去,親了親她的唇,柔聲道:“不怕的,總不至於擔憂被人彈劾貪功,就不做事吧?”
顧延章的眼中也多了幾分無法,道:“是陳刻辭。”
遭了蝗的處所,當真是甚麼都剩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