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彆鬨！”她手忙腳亂地今後蹭，驚道，“早食要涼了！”

顧延章就看著鏡子裡的她笑。

她磕磕巴巴了好久，才終究罵出一句話來，道：“你……你……不要臉！”

她想到了方纔顧延章問的那一句餓不餓。

幾近是刹時，她的腰帶、披帛、外衫，被一層一層剝開，快得如同夏季的驟雨，原還在山邊，眨眼就到了麵前。

下頭墊著的是前兩日才新買，昨日洗過又晾乾的床褥，薄薄的棉布透著一股皂角的暗香，她倒是半點聞不到，鼻端儘是兩人汗水混在一處的味道。

季清菱正坐在窗邊的桌旁作書，麵前的桌上擺著幾疊厚厚的文稿，似是聽得門開的聲音，扭了頭過來。

兩人在床榻上滾了一回，直到靠近中午，季清菱才把該喂的都餵飽了。

一麵說，一麵把她一把抱了起來，幾步跨前，將人放在了閣房那小小的妝台前麵。

比及全然復甦過來，已是過了中午。

她眼波瀲灩，雙頰泛著深粉的紅色，脖頸處也泛著紅，胸脯處星星點點，正起起伏伏地喘著大氣，人則是靠在顧延章的臂彎裡，半點抵擋的力量都冇有，任由他的手行動。

她隻叫了一聲，好似有很多話要說，好似又不曉恰當說甚麼。

他睡足了一個飽覺，現在滿身都是精力，噙著那唇，從裡到外，又親又吮，好似要把她的靈魂從嘴巴裡吸出來普通。

她看著鏡子裡的他笑，忍不住也笑了起來，喚道：“五哥……”

顧延章悄悄含咬著她肩頸，胸脯，隻感覺本身這一頓固然俱是素肉，卻實在是吃得暢快淋漓。

季清菱起得早，為了不吵醒枕邊人，她冇有如何打扮，隻草草將頭髮用束帶紮了起來，現在束帶已是有點疏鬆，幾縷不聽話地黑髮漏了出來，滑下了肩頭。

這是讀書知禮的人說得出口的話嗎？！

熏得她腦筋裡煙霧環繞，甚麼都想不了了。

顧延章探脫手去，摸了摸她的小腹，一麵問道：“你吃了冇？”

她笑道：“既是起了，快去梳洗了來吃早食！”

季清菱快被他親得透不過氣來，躲閃了好幾次，才終究退開了，喘了一口氣，忙道：“五哥，早食要涼了！”

他眼睛才展開，風俗性地便伸手一攬。

除卻銅鏡，另有幾根束髮的帶子，一把篦子，一把本地買的木梳子。

季清菱整張臉頓時羞得通紅。

他一句話問得冇頭冇尾，季清菱實在聽出來了，卻又仿若隔著一層薄紗，冇有聽懂，她不敢答話，恐怕本身一個答錯，就要再吃一回大虧，隻咬著唇，忍著那滋味。

木台上有一麵不大不小的銅鏡，鏡麵已經被磨得有些花。

季清菱還將來得及反應，他已是長臂一伸，“砰”地一聲，直接把木窗給關了，低下頭去，先符合上了她的左眼，又符合上了她的右眼，繼而順著眉眼一起往下，終究含住了她的唇。

顧延章朗聲大笑，笑了好一會兒，才湊著她的臉一通親吻，低聲道：“要你就夠了，要臉做甚？”

“小時候皮得很，一大早就在屋中亂闖，聽得家裡一個梳頭婆子給我娘通頭，說早間要通三百下的。”顧延章輕聲道，“清菱，我給你通五百下好不好？”

次日，極其可貴的，顧延章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漸漸走到了季清菱麵前，輕聲道：“清菱，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