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贛州以後，黃老二的確比起疇前還要賣力幾分。

衙中瑣事張待自扔給顧延章這個做通判的去了，而其他他待管之事，其一白蠟蟲，倒是蓄養還未成大氣候，要操心的並未幾，隻由農官看著，又著那兩縣按部就班護一護罷了；

營地中的哀鴻們得了確信，很多便動了心機出發返鄉，卻有部分或是已在贛州城內覓了生存，或是在四周縣中尋了事做，留在此地，不肯再走了。

“張舍人說了，城外營地首要，城內事件也普通的首要，讓下頭人不準顧此失彼，如果本職做得不好，將來論責論罰，不要說他手辣。”

因各色啟事撞在一處，顧延章素了有小半月，今次好輕易回到家中，到得晚間，終是忍不住拉著季清菱纏綿了半日，才兩相貼著睡了，次日早間神清氣爽，自心對勁足去上衙不提。

顧延章早推測此事，每日著營中保長扣問所管流民意向，提早統算返村夫數，又增加營地巡衛，以防有流民趁著要走渾水摸魚、偷雞摸狗，生出事來。

廚房裡早備好了晚食，又溫著熱水。

其二福壽渠，那一處也有顧延章的幕僚許明帶著辦交代，固然開端手忙腳亂了一番，到得背麵，部下人將事情拆成一二十塊，各自分擔一部分，磨合一回，除卻愛相互吵吵，爭功搶勞，也漸漸接了上手。

張待多麼出身，他疇前頤指氣使，不領實事，可一旦領了正差，眼中又怎能容得下砂子。

天底下去那裡尋這等捷徑？

怒斥了幾句那李定，讓他歸去傳話，著州中吏員、差役各自好生辦差，此後勿得遲延以後，張待才把人給打發走了。

李定在贛州州衙當中積年最久，張待一要問話，他幾近立即便被尋了過來。

月初才從都城返來的黃老二，現在已是連升了兩級。

張待搖了點頭，道：“你經事少，不曉得裡頭的彎彎道道，這些個胥吏個個都是油裡滾出來的，此時隻要讓上一分，他就感覺你好欺負，將來敢欺你非常，如果給他們看著我聽得顧五二字，便罷了休，這同拱手讓城池，又有甚麼辨彆？此後莫再想要使喚他們做事。”

說到巡鋪、兵丁，又道：“……因哀鴻甚眾，恰要返鄉，怕是無人把守，要出亂子，顧通判便派了半數去城外盯守，的是再抽不出多餘的人了……”

他這一處還教著兒子，而轉眼之間，隻隔著幾個公廳的孫霖同王廬，便曉得了李定方纔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