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一想,除卻這些個前頭工夫,倒不如也從朝中請幾個農官過來,幫著看一看,豈不比我們這甚麼都不懂的亂摸索強?乾脆摺子已是遞上京中,拖了這好久,不管吵成甚麼樣,來歲春季也該有成果了,比及天使過來,我們也把要的東西都列了,看能批下多少來。”
兩人說了一陣城外營地的事情,季清菱複又問道:“上回說好幾個在來的路上吃觀音土吃得腸子絞起來的,現在好了冇?”
說著趕緊伸妙手去,給顧延章捂耳朵。
顧延章也點頭道:“都是治水治了幾十年的,精通水利,不是我們如許的半桶水能及得上的。”
顧延章道:“幸而發明得早,吃了藥,叫他們一齊把土吐出來,總算冇出性命。”
顧延章頓時反應過來,道:“你是說去看那白蠟蟲?”
季清菱趕緊搖了點頭,道:“我在屋子裡頭,又燒著炭,半點都不冷的。”
就這短短的半晌工夫,顧延章已是換好了衣衫,又洗過甚臉,邊朝這邊走邊問道:“你在家裡頭冷不冷的?我看著贛州雖是不如何下雪,這夏季的氣候倒是比延州、都城還要叫人難受。”
一個感覺對方的手指頭又纖細又都雅,如同白玉似的,潔淨標緻極了;一個又感覺對方的指節均勻,手指頭又長,特彆賞心好看,相互你誇我一回,我誇你一回,誇到厥後,兩人都有些暈陶陶的,直看著對方笑。
贛州不南不北的,偏學了南邊那一股子濕寒之意,固然溫度不算太低,連雪也下得未幾,可卻彷彿冷到了人的骨髓裡頭普通,叫人感受似是被摻了冰塊的冰水給泡著,從腳指頭到耳朵,都凍得又寒又僵。
他剋日不時出入城外營地,學了一口的鄙諺,現在偶然中一個“半桶水”說來,聽得季清菱忍不住靠著他的肩膀笑。
她口中這般說,卻還是把顧延章的雙手包在手裡頭,悄悄搓揉著。
她說到此處,想著那些個欽天監的老官人,俄然醒起來,問道:“五哥,能不能從朝中要幾個農官過來?”
顧延章忍不住笑,道:“那是欽天監的老官人作的圖,我也是得人解釋了好幾次,才勉強看懂了,實在說透了就是兩句話,雨水少時泄水,雨水多時分而蓄水,他們叫做‘細雨直排,大雨容蓄’。”
顧延章也是笑,道:“我問了,那些個白叟也都說不算冷,他們聰明得很,本身拿了葫蘆灌熱水,封了口放在腳底下,實在跟平常足爐用處也差未幾。”
她一麵說著,口氣又有些煩惱,道:“可惜那圖紙我看不太懂,好生龐大。”
他見季清菱一向抬動手,擔憂對方胳膊累,便將那兩隻手牽了下來,笑道:“你給我捂捂手便好,耳朵已經暖了。”
季清菱瞟了他一眼,嗔道:“手都是熱的,那裡要我捂。”
“早上整了白蠟蟲推行的章法,想著未幾久五哥便要回京述職了,乾脆幫著順了一回你這一年間做的事情。”說到本日做的事情,季清菱眼睛亮亮的,好似從裡頭髮著光普通,道,“五哥,我本日帶著鬆節秋月他們,跟孫霖去看了看贛州的暗渠,竟是已經挖了靠近一半,看著長長的,裡頭壘的磚石,好堅固!”
兩小我挨在一處,研討手指頭研討了半天。
這一雙手小,一雙手大,小手包著大手,季清菱本身看著,不由笑道:“五哥,你的手指頭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