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他大喊庇護殺退賊人之前，晏維清先開了口：“來者何人？”

“……後會有期。”晏維清隻能這麼說。聽到這句，山丘頂上的人立即縱馬分開，然後他終究認識到令他發楞的啟事是甚麼――

赤霄想了想，倒也冇感覺被拂了麵子。實話說，晏維清的回絕在他料想當中。“那就算了，”他微微一笑，春花般粲然，“既然如此，後會有期。”

不過，既然是商旅必經之路，那有些鬍匪明顯是製止不了的。

一起蕭瑟孤寂，入眼的多數是枯黃，和中原美滿是兩番景象。所幸常有販子經此道將絲綢瓷器之類發賣到西麵番邦，常常有一長條揹著沉重貨色的駝隊伴著銅鈴聲響顛末。

因為落空均衡，那三人猛地向前栽倒，立即就從馬背上摔了下去。日頭將那些黃沙烤得炙熱，一碰上鮮血淋漓的傷口，殺豬般的嚎叫聲就此起彼伏，連大刀和流星錘落地時沉悶的哐聲都袒護不了淒厲。

赤霄順手揭了臉上用來擋風的熟皮麵具，放鬆韁繩，讓馬兒能夠低頭去夠水麵和綠草。“你也比我設想的好。”他說，聽語氣很安靜。

撂下這句話，赤霄拉起馬韁，調轉馬頭，蹬蹬蹬地上了剛下來的小山丘。晏維清一時冇反應過來，愣愣目送著他。

“如何，這回換你不想再見了？”赤霄揚眉。他半張臉正迎著金燦燦的日光，半邊埋冇在暗影裡，更顯身形筆挺，表麵清楚。

鬍匪領頭的是個禿頂，眉毛極粗，一條可駭的刀疤從他左眼劃過，冇入鼻梁下的蒙麵黑布裡。“現在中原的鏢師，莫非是小我就能做？老子看這細皮嫩肉的模樣，送人頭未免可惜了點！”

此時的晏維清還冇練到殺人不見血的境地，但是對於這些鬍匪，也用不著太太高超的劍法。見幾個壯漢滿臉殺氣地衝上前，他眼也不眨，一旋身就騰空而起，長劍隨即出鞘――

換句話來講，赤霄毫不手軟的風格，一看就是道上的人，起碼他師父是，晏維清想。另一方麵，他又想，隻為殺人的刀法，在參議時能力明顯大大降落。看來他是有些勝之不武了……

這話裡也帶上了笑意，赤霄驚奇地瞅疇昔一眼。“如果我說是……”他研討性地說，把晏維清重新到腳打量了個遍，“你該不會就滿足了吧？”

商團五六十人，鬍匪七八十號，本來他們就占了上風。這會兒圍毆一個，便是晏維清也雙拳難敵四手。本來烏黑的劍光可謂風雨不透；而一刻以後，沙地上又多了很多胳膊，而他的白衣上也落了幾道豁口。

從塔城到哈密，一起有驚無險；但在哈密和高昌之間，一夥兒灰衣蒙麪人半路殺將出來，將駝隊團團包抄。

固然已經預感到這是個坑，但直到比賽結束後，晏維清才發明赤霄的馬術到底是個甚麼程度――

緊接著，他又冇法不重視到，赤霄方纔在他麵前暴露了笑容，這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