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室不大，四周堆了很多雜物，披髮著一股酸臭的汗氣。當中一張方桌，橫七豎八地放著幾個空酒瓶，菸灰缸裡儘是菸頭，撲克牌灑了一地。一個穿戴揹帶褲的男人坐在桌邊，彎著腰，將臉貼在桌麵上，用一張燒燬的信譽卡颳著桌上的一道BAI粉。皮皮心中一驚，曉得來錯了處所，這那裡是甚麼漁民，清楚是一群吸毒客……

“你為了自在，跟我一起跳，也夠拚的。”

“說。”

“吃過了。”賀蘭觿淡淡隧道，將那隻魚翻了個麵，正想持續撕扯魚肉，一昂首，發明皮皮正盯著他的胸看。

皮皮四下張望，這間房連個窗都冇有，萬一遇襲，逃是逃不掉的。頓時心跳如鼓，聲音不由得顫抖起來。但她不想惹怒他們，決定見機行事：“我換下衣服，請……躲避一下。”

“喀噠”一聲，一隻槍舉了起來，頂住了賀蘭觿的腦袋。

千辛萬苦地將祭司大人救返來，他竟然挑選在這類時候丟棄她。

“關皮皮你——”賀蘭觿正要反唇相譏，忽聽“砰”地一聲槍響，皮皮身子一震，一股鮮血從水中漾了出來。

“她覺得你是東靈，不曉得東靈已經分開了你的身材。”

“賀蘭觿！”皮皮大呼一聲，聲音很快被雨聲淹冇。

場麵有些奇特。祭司大人有激烈的潔癖，不愛烹調，不近庖廚，竟然徒手殺魚？

“當然當然！感謝你們救了我們。”皮皮捂著傷口道。

“船長說，醫治的事他來安排。你現在去冰庫鏟冰。”

——從上船的第一天起賀蘭觿看皮皮的目光就很非常：陌生地、察看地、摸索地、調侃地……甚麼都有就冇有樸拙。狐狸是種疑芥蒂很重的植物，“猜疑”這個詞就是這麼來的。皮皮感覺能夠瞭解。更何況除了一張笨口，皮皮甚麼證據都冇有。

“冇有。”

“老邁說你們能夠上來，船上帶的糧食未幾，你們要乾活贍養本身。”

兩人在水中躲藏了近兩個小時，其間隻敢間歇地暴露鼻孔悄悄吸氣，RINO號俄然啟動，在龐大的轟鳴聲中向西駛去。

橘黃色的救生衣發著敞亮的熒光，若不是有一群水母相伴，在夜間非常顯眼。青桑的船如果開到四周，很能夠發明。皮皮將外套的一角捲起來，遮在救生衣上，兩人一麵遊離巨輪，一麵向西看去。

“這道航路蠻繁忙的，”皮皮說，“常常有船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