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付笑談中之逝水_第152章 深廷宮變16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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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言乾冒天下之大不韙,此中的事理淺顯人不明白,莫非身為貴胄的郭大人也不明白?倘若換成國公大人,想必會有和夏言一樣的做法。”

嗞、嗞、嗞……

郭房麪皮緊繃,垂目望地,忽而抬眼,道:“中間是從那邊獲得這兩封密信的?”

“貴妃娘娘賢能淑德、宅心仁厚、淡泊名利、與世無爭,可謂淑人之典範,對同處後宮的娘娘們尚且不肯爭寵,又豈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郭大人,久等了。”燈火明暗搖擺,一道黑影穩穩落下,黑袍人定時赴約,選了處不會把本身的影子投到門窗上的位置座下。

在郭房毫無防備的時候,局勢的走向俄然又轉了個大彎,脫口而出道:“見誰?”

以是接下來他的這番話,明裡是質疑夏言,暗裡是摸索黑袍人,“且不說貴妃娘娘和夏言所謀之事難度如何,就算幸運勝利了,夏言如願成為本朝自建國以來第一權臣,但太子總有一天會長大的,也會明白他的皇位是如何得來的。他固然冇有真正參與此中,可作為最大的受益者,不管如何是不能置身事外的。到了當時,太子為了拋清弑父臭名,穩固本身權位,必拿夏言開刀。夏言入仕數十載,已然功成名就。期間雖不乏含混之事,與我郭氏一族也是仇隙甚深,但憑知己講,他還是做了很多利國利民的實事,大抵稱得上是一名良臣。以今時為節點,來日史官筆下,亦或後代評價,都將褒多貶少。篡位之舉,撼動乾坤,不管成果成與不成,夏言都是在玩火自焚、自掘宅兆,終將落得晚節不保、遺臭萬年的慘痛了局,一世英名一朝儘毀。這個事理夏言冇來由不懂,中間覺得如何?”

“在此先行謝過中間美意。”郭房拱手一笑,漸漸放下雙臂,“但中間並未奉告詳細的互助之法,談不上接管與否。”

燈花重新綻放,光芒規複敞亮。郭房俯視上方,一扇扇天窗嚴絲合縫的緊閉著;平視對方,奧秘的黑袍人仍然很奧秘,著裝打扮與之前彆無二致。

對於夏言的做法、心態、動機,彆人或許不必然能瞭解,但郭房是完整能夠瞭解的,且深度和廣度幾近達到了通透的層麵,他的父親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郭勳的入獄,與其說是敗給了夏言,倒不如說是敗給了他本身被利慾充滿著的心,固然他失利了,但也不可否定他是權力比賽這一遊戲中的裡手。郭房身為翊國公嫡宗子,自幼錦衣玉食、受人擁簇、好不風景,過著大部分人遙不成及的日子。身份使然,打出世起就浸身在儘是權力味的氛圍中,耳濡目染,早早的讓他明白具有權力的好處有多大、權力對人的引誘有多大。見過太多追名逐利的人,前赴後繼、費經心機、不計結果,乃至是不擇手腕地插手到權力的爭奪中,勝利了欣喜若狂,失利了家破人亡。垂垂也讓他明白了權力的另一麵,尋求權力很困難,具有權力很傷害。他冇有異稟的天賦,冇有卓絕的才乾……乃至連一技之長都冇有,但他有一雙長於發明悲劇的眼睛和一顆淡泊名利的心。即使他赤裸裸的餬口在一個充滿著無數龐大引誘的客觀環境裡,卻冇有丟失此中,恰好相反讓他更早、更廣的看破了很多事情。為體味救父親,為了保百口屬,他被迫進入到了權力圖鬥的旋渦中,但是他彷彿並冇有完整認識到這一點。他瞭解夏言,但這個瞭解的建立是需求一個前提的,因為他對夏言與王貴妃同謀篡位這件事情本身就抱著極大的思疑,他對黑袍人的態度也心存思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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