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本來如此,那敢情好,有道是:有緣千裡來相會,無緣劈麵不相逢。如此緣分,如此時宜,若不痛快對飲一場,難道大大孤負了老天爺的美意?”酆於見本來喝酒吃肉之地的酒罈伴同桌凳儘皆碎裂在地,壇中美酒天然也是一滴不剩地灑在了地板上,頗感可惜,拱手道:“康掌櫃,煩請上幾罈好酒!”
嚴世蕃淡定還是,並未隨酆於話鋒竄改而有涓滴竄改,安閒不迫地對視著對方。
酆於抱拳道:“不敢,恰是鄙人酆於,見過貝掌櫃!”
勾漏五蜮,魆魎魍魑魅,奉嚴世蕃為主,是他的貼身保護,四個在明一個在暗。除非仆人遇險,不然冇有仆人號令,作為五蜮之首的魆是絕對不會私行現身。
聞人姊弟倉猝近前,體貼問道:“酆大哥,你如何樣了?可有受傷?”酆於豪放一笑,道:“多謝體貼,我冇事!”
“京畿重地不比他處,衙署遍及,權職交叉堆疊,僅憑一個附廓縣知縣就想誣告一個世代經商的王家,怕也冇這麼輕易吧。嚴公子身份高貴,可不是隨便甚麼人都能請得動的。”
貝七華風雅一笑,道:“這很多天都未曾見到公子光臨小店,今兒個是甚麼風把您吹來了?”這話經她嘴中說出,竟不帶半分輕浮放蕩,連絡其氣態音色,叫人聽來極是舒暢。
姊弟三人一向目不轉睛地盯著場中戰局,目睹酆於身處艱險之境,聞人姊弟一個蹙眉屏氣、滿麵憂色,一個握拳冒汗、咋舌瞠目;古今則眼含異彩、麵露詫異,為麵前這近乎天神般的交兵而心潮彭湃、眼界大開,隻可惜他現在修為尚淺,冇法儘數瞭然當中奧義。
“酆兄何出此言?”
嚴世蕃咧嘴眯眼,嘻嘻而笑,滿臉肥肉爭相堆疊,風趣且鄙陋,不掩垂涎之意,道:“有美一人,清揚婉兮。嘖嘖嘖,好一個芳華靚麗的俏才子!嚴某冒昧就教女人芳齡多少,二八還是二九?”
此人姓貝名七華,彆號貝仁,吳謙麾下“倫常十絕”之首,彙緣樓大掌櫃兼八德書院教員,人稱“仁先生”。
嚴世蕃接著說道:“本官會及時將此案上報朝廷,到時朝廷自會遵循軌製流程派專人重新查證,以是你也無需過分驚駭,在案情查清之前,你隻要安循分分待在牢裡,就冇有人會難堪於你。待成果出來後,若你所言失實,本官能夠包管,必會還你一個公道,將佞官繩之以法,毫不姑息。但倘如果你所言不實,那麼除了本來罪名,外加叛逃放逐地、誣告朝廷命官兩項罪名,三罪並罰,按律當處以淩遲之刑。”
“既然如此……”嚴世蕃不帶一絲狠惡的情感,平平的望著酆於,緩緩續道:“嚴某身為順天府治中,便隻能依律臨時將你羈押了。”
嚴世蕃當真聽完,然後問道:“你可有真憑實據?”
酆於心下忖道:“這般鬥將下去實非上策,與其拖泥帶水的被動戍守,倒不如雷厲流行的主動反擊,一舉懾服!”因而張口喝道:“勾漏五蜮,來都來了,那便一齊上吧,酆某何懼!”像一頭高傲又神情的雄獅,彰顯傲視六合之氣勢,大腳一跺,整座酒樓為之一震,一雙巨掌攜排山倒海之威接連拍出,每一招都儉樸無華、四平八穩,每一掌都力逾千斤、剛猛無匹,迫得大氅人連連退避,不敢直攖其鋒。以力降巧、以剛克柔、以陽抑陰,相形之下大氅人那足以稱得上是精美繁博的功法反倒有了花拳繡腿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