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漢永如墜雲霧，感受比聞人懷講得還要晦澀通俗、莫名其妙，道：“趙兄的意義是隻要發楞、睡覺，就能天下無敵？”

聞人懷略顯躊躇，古今乾脆應道：“高中之日，論學之時！”

駱漢永大為錯愕，莫名其妙地受了誇獎，渾沌懵懂地撓首乾笑。

“哼！”趙文華拂袖負手，“爾等也配？”

古今向前跨出一大步，道：“是不配還是不敢？”

聞人懷道：“羅先生謬讚，運氣罷了，讓小子三人有幸趕上酆大哥和貝掌櫃，纔有這等莫大機遇！”

趙文華斜睨聞人懷，眼含不屑、對勁之色。

“不愧是駱尊使！”趙文華平素髮言，腔調平平，站則筆挺，坐則端方，極少配以肢體行動，此次倒是調子高亢、大幅撫掌、清脆清脆，“一語中的，公然見地不凡！”

駱漢永一臉茫然，苦思好久纔不肯定地說道：“發楞？睡覺？死人？”

坐於右排客位第三席之人年約三十六七，身著直裰，頭戴安定四方巾，手執摺紙扇，端倪疏朗，神采奕奕，三柳青須輕柔超脫，嘴角掛有一抹澹泊笑意，更顯蕭灑俶儻。嚴世蕃先容道：“這位是馮天羽馮大人，大理寺右少卿。”馮天羽起家作揖，道：“馮某有禮了。”

駱漢永非常當真地投入到思慮中，逐步由茫然竄改成慎重，顧自咕噥道：“發楞是土話，按著趙兄的說法，跟入定、坐忘是一個事理，確切是練武的高貴法門……老早就傳聞過睡功，卻向來冇見過，我還覺得是哄人的，冇想到陽明先生竟深諳此道！嘖嘖嘖，陽明先生公然名不虛傳啊！”

甄甜瞪著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扯了扯聞人徽音的袖口，道：“姊姊你生得真都雅！”聞人徽音笑著輕撫其頭，俯身道：“還是你生得都雅，長大了必然是個大美人！”女為悅己者容，小小年紀的甄甜也不例外，咯咯歡笑。見古今和聞人懷一齊看來，一個冷若冰霜，一個熱忱瀰漫，甄甜拉著聞人徽音的手說道：“這個哥哥不好，彷彿冰塊一樣，還是這個哥哥好！”古今冷酷還是，側母他顧，聞人姊弟相視莞爾。

趙文華接著說道：“所謂發楞者，即神識遊離、放空自我、輕鬆愉悅之態也；睡者，寐也，覺者，眠也，睡覺乃自發可逆靜息狀況也；佛家有涅盤虹化之說，道家有飛昇登仙之境，陽明先生一代聖賢，號稱四家三不朽，學問博且精，自有不亞於神僧、仙真之能，超脫凡塵，證得至道！”

貝七華展顏一笑，風雅得體，道：“既是嚴公子開口，隨時皆可。”

引介結束，貝七華、聞人徽音、古今、聞人懷、酆於和王興業彆離落座於左排客位第4、6、7、八席和右排客位第4、九席。

“心之靈明是謂知己，知己即天理，化生六合萬物，超然善惡是非，絕對至善。”今晨之前，聞人懷也能講出這句話，但瞭解層次則要陋劣很多，做不到現在如許的安閒不迫，“趙大人覺得如何？”

坐在右排客位第七席的羅龍文主動起家道：“見過貝掌櫃、酆大俠！僅隔一夜，三位便有脫胎換骨之變，真乃天縱奇才也！”

嚴世蕃道：“好！那就一言為定了，二位高中之日，便是論學之時！到時還請仁女人借貴寶地一用！”

趙文華點頭道：“並非趙某之意，而是陽明先生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