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殺招迭出,左手成爪取他後頸,薛恒及時趕到,一把將他拉過,正想將人轉至身後,尖刺冇動手腕,順勢一撩,齊腕削斷,同時還在蕭正陽右邊臉頰剌出一道長長血口,離體手掌和蕭正陽一齊跌落在地。
姚喬鬆個頭雖小,一身橫練工夫實在了得,刀槍難入,赤手空拳力抗寶羅漢奇形巨傘。其傘傘尖鋒利如槍,傘麵堅固如盾,傘簷扭轉如刀。姚喬鬆衣衫儘碎,肌膚無缺無損,連紅痕都未有涓滴。
偶然一擊,收成奇效,本來水淼左眼失明,左路攻守不似右路那般均衡圓融。薛恒窺得馬腳,得此訣竅,喜而不躁,展開身法,穩紮穩打。
天門堆棧完整被沙暴淹冇,搖搖欲墜,嘎嘎作響……
“天門釀”是天門雲玉自創烈酒,入口苦辣,後勁無窮,恰是其多年表情的側麵寫照。草創時釀製了六壇,本身喝了一罈,兩壇被留義群偷喝了,一罈在禁止他偷喝時打爛了,現在是僅剩的兩壇。
留義群兀自調笑,得意其樂,瞥了眼冷眼斜睨的楊斷北,不但不覺無趣,興趣更加昂揚,詩興大發:“萬裡浮雲卷碧山,青山中道流月孤。孤月滄浪銀河清,北鬥錯落長庚明。懷餘對酒夜霜白,玉床金山冰崢嶸。與君論心握君手,榮辱於餘亦有何?黃金散儘交不成,白首為儒身被輕……吟詩作賦北窗裡,萬言不直一杯水……人生飄忽百年內,且須暢快萬古情……咦!彷彿念岔了……嘿嘿嘿……妹子,上酒!”
薛恒深明其意,顧不得惶恐策劃,倉猝跟上。
留義群擋下吵嘴二劍,胸腹同挨兩腳,飛跌而出,撞破堆棧木門。薛恒和蕭正陽同時從二樓長廊摔落,三人跌滾一處。留義群快速將一物塞入薛恒懷中,雙腳分挑桌凳,一撞風蕭、水寒,一擊騰空疾下的水淼。
忙活半晌,留義群抬眼望向楊斷北,故作吃驚,道:“老楊?你甚麼時候來的?來了也不說一聲,就這麼乾站著,失禮失禮,實在是太失禮了!”嘴上這麼說著,也不看座奉茶,顧自從碎屑中找出一把未受破壞的木凳,心安理得地坐下,嘻嘻一笑,道:“老楊,這麼多年不見你倒是一點都冇變,既冇變老也冇長高,還是一張死人臉。”
兩大妙手正麵比武,餘下世人紛繁脫手,場麵再陷混亂血腥。
不遠處的沙丘上,秦王京和病羅漢一使四棱金裝鐧、一用精鋼抓套,腳深腳淺,黃沙滾落,氣力對抗。
蕭正陽癱坐在地,所幸未有受傷,望著碎裂一地的木塊,心不足悸。他這一聲驚呼,旁人未太在乎,卻引發了不遠處怒鬥無果的水淼重視。獨目眸子一轉,歹念頓生,尖刺一通疾刺,逼退薛恒,旋即踅身高漲,踏空而行,竄入窗洞。
李開祥使一對銀色短槍,精通點穴之法,一槍刺向長羅漢右肩天突穴。長羅漢肩頭一沉,長劍換到左手,削向對方下盤。李開祥雙腿倏分,避過利劍,雙槍各抖槍花,分刺敵手腰脅章門穴和左手腕太淵穴。長羅漢側身,長劍換回右手,刺向對方咽喉。李開祥雙槍跟著變招,一擋長劍,一刺敵手大腿伏兔穴,未待招式用老,轉刺頭部太陽穴。長羅漢騰躍翻身,轉攻對方後心。李開祥就勢俯身,同時手腕翻轉,疾刺敵手腳踝解溪穴。二人對鬥並無驚人陣容,走得滿是精美奇險的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