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令狐同源負手轉到身前,各提一罈佳釀,“如許呢?”
“令狐兄內裡請!”
錢振先望著主動自薦爭雄的人群,麵露鄙夷,嘲笑連連,轉頭對身邊的年青人道:“大哥你為何不自薦一把,一展技藝,也好揚我莊門雄風?”
“焦急和上心是兩回事。”古長青扇麵一展,悄悄扭捏,“我是在替你上心。”
重立武林盟主一事早已風傳江湖,人儘皆知,這一日便是自薦爭雄的最後一日,且已是未末時分,三人距天元城另有二十餘裡。
年青人舉止沉穩,鋒芒內斂,也不急著接話,靜望人群很久,才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次重立盟主,一改往昔端方,不知會有多少不出世的妙手聞風而來。我若登台,一不謹慎揚威不成,反栽了莊門顏麵,豈不成了自討苦吃的笑話?”此人名叫錢振祖,為百姓八老之首錢天峰宗子。
“哈哈哈……!”
年青婦人名叫堃敏,堃厚地長女,堃浩海嫡姊,錢振祖之妻,脾氣爽快,行事果斷,頗具嚴肅,沉臉斥道:“虧你還是百姓莊後輩,竟這般不知天高地厚!振先你也彆笑,你也好不到哪去!都到了這個年事了,為人處世還是這般不知深淺、吊兒郎當的,真是白費了爹他們的一片苦心,他日如何擔當莊門?一想到這,我真恨不得……”說著揚手,作勢欲打。
“算你小子有義氣!來,喝酒!”
至萬方廣場邊上,林複也見到了這邊幾人,點頭表示。錢振祖、堃敏稍稍點頭,錢振先、堃浩海側臉踅身、故作未見。
小夥雙手奉上請柬,道:“小的趙翱翔,為天元城收羅堂信使,奉九大派掌門之令,特來奉告林莊主於明日辰時到豪傑廳抽取比武之簽。”
“這回你倒是錯怪狐狸了,此次他一點都不摳門,但是本身帶來了兩罈好酒過來的。”林複指著放在桌上的佳釀道。
兩日閒暇光陰轉眼即逝,日落時分,院外響起拍門聲,林複起家開門,見是一名形貌精乾的年青小夥,問道:“兄台有何見教?”
“無妨,既然如此,林某也不強留趙兄弟了,來日方長,待其間事了,定當美意接待趙兄弟,以表本日謝意,到時還望趙兄弟屈尊賞光。”
令狐同源好酒而量淺,推杯換盞數巡,酒勁上頭,紅過脖頸,眉間帶憂,含混其辭道:“都過了好幾個月了,也不曉得二哥、三哥找到明日他們冇有!”
“吉人自有天相,何況不管是東方堂主、梁二哥他們幾人,還是宋二哥、宋三哥,皆不是等閒之輩,碰到險阻,自有妙法妥當措置,令狐兄也莫要過分憂心。實在不可,半月後我便同令狐兄一道去尋他們!”
錢振先、堃浩海好不輕易求得長兄、長姊帶他們出來閒逛解悶,這麼快就要歸去了,想到各自父親的那張駭人老臉,不由麵露苦色、長歎短歎。堃浩海怏怏不樂,忽而又精力一振,道:“大哥、姊姊,你們快看!”順其所希冀去,林複三人並肩而來。
林複揮手驅塵,從行囊中取出一頂帷帽,柔聲道:“戴上這個吧。”秋葉含笑點頭,任由林複為她遮戴。
林複行禮,道:“恰是鄙人林複。”
堃浩海不覺得然,接話道:“大哥你也真是的,老是長彆人誌氣,滅本身威風……”話未說完,腰腹被身邊的年青婦人捅了一肘,倉猝止口,錢振先幸災樂禍、捂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