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開封?”梁筠竹一臉茫然,“那去哪兒呀?”
“二尺青,這名字倒跟我的萬丈紅挺相配的,就是內裡的竹子太粗鄙了。”東方燕順手拔出,一股寒氣劈麵而來,不由一顫。刀身平直輕浮,長一尺五寸,也冇看出個吵嘴,帶著裡手般的口氣點頭道:“不錯。”
“你們兩個小女人家家的,生得又這般都雅,出門在外多有不便,換上男裝安然些。”
“另有,你那把萬丈紅的劍鞘就不要帶了,過分惹眼了。”
“好!”東方燕不假思考點頭應允,“但是四舅、小舅中午就到了……”
東方燕擔憂道:“長路漫漫,徒步前行的話,世英哥哥你的身子吃得消嗎?”
東方燕不解道:“買男裝乾甚麼?”
“聽到了。”
“好啊!”梁筠竹並未真正明白二人話中之意,另有些小歡樂,“長這麼大,我還冇去過開封呢!”
東方燕道:“隻要恒叔在那邊,小白就必然也在那邊!”
大大咧咧的東方燕當即蹭土塗抹,敏捷乾脆,但對於素愛乾淨的梁筠竹就有些難為她了。
“刀?之前冇見過呀,給我看看!”
喬裝安妥後,三人拐進巷子,行未幾時,便見到一夥人,正圍坐在樹蔭下憩息,個個攜兵帶刃,觀其著裝舉止,清楚就是江湖中人。
梁筠竹解釋道:“不是笛子,是一把刀。”
“恒叔既然在黃崗梁,那申明甚麼?”
“好吧。”
“姨娘,我們幫筠兒回家清算些衣物,頓時就返來!”公冶世英衝著院內隨便喊了一嗓,也不管是否聞聲、有無迴應。
“真笨!”東方燕大感不耐,得公冶世英表示,壓下大半肝火,冇好氣道,“小白!”
公冶世英和東方燕好動貪玩,也遊曆過很多處所,但單獨遠行還是頭一遭,顯得非常鎮靜,熱聊不歇。直到天涯放光,才覺睏乏,互靠而眠,苦澀結壯。相較而言,悶悶不樂的梁筠竹則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縮身在車廂的另一角,毫無睏意,身如浮萍,跟著馬車的顛簸起伏而扭捏閒逛。
“啊甚麼啊,你輕點,可不能讓爹他們聽到了!你到底去不去啊?”
“我爹客歲得了塊上好的寒鐵,就親手為我量身打造了這把‘二尺青’,半個月前才完成的,以是你冇見過。”
“世英哥哥你這是乾嗎?”
“正陽哥哥!”梁筠竹終究反應過來了,這些年來,不管是在夢境裡還是在實際中,這個稱呼她不知唸叨了多少遍。強抑著鎮靜,顫聲說道:“你是說正陽哥哥也在黃崗梁?”
“這有甚麼難的!”公冶世英擺出一副不覺得然的模樣,“隻要你隨便撒個嬌,他倆還不就得乖乖聽你的,你想明天走就明天走,你想後天就後天走,叔叔也冇轍!”
是夜,亥末時分,公冶世英三人假裝好被窩,留了張紙條,悄無聲氣地溜出小院,直奔天元城北門。甫一上車,公冶世英就道:“孫大叔,快!一嚮往正北走,千萬不要停,到了明天中午,走到哪就算哪!”
公冶世英道:“這裡是車馬來往頻繁的官道,想必用未幾時叔叔他們就會到了。以是我們要快些分開官道,找個僻靜的巷子,歇息一會兒。如果能碰上順道的人那就再好不過了,不但能混在他們當中埋冇行跡,相互間還能多些照顧。”說著,雙掌在地上一蹭,一個勁地往本身臉上抹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