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便以木堂主相稱。”
道,劃了。
價,開了。
“天命在身?為青帝的天命?”
“哈哈哈哈,楊教主是大師,木堂主亦是大師。”
……
篝火堆裡的柴禾燒掉了大半,火勢遠不如先前般暢旺,交雜的紅炭和灰燼上幾撮不大不小的火苗,顯得有些掙紮。
恩和森轉移目光,問道:“噶爾迪達魯噶,現在你還對峙己見麼?”
噶爾迪恭施一禮,再未幾言。
恩和森道:“本座承諾他們二部的,天然也少不了你部。”
木僧淺笑躬身。
“木堂主此行可還順利?”
“天命也分三六九等,成王是天命,敗寇是天命,帝王之尊是天命,乞兒之賤亦是天命。”
馬拉沁夫道:“一定。”
格根道:“嚐嚐?”
“索多汗有天命在身。”
“該當如此,禮當如此。”
恩和森道:“這是我的最大權限。”
格根似笑非笑道:“翻兩番。”
與格根並肩鄰座者生得眉清目秀,麵白鬚稀,說是韃靼男人,倒更像是中原墨客。此人名叫斯欽巴日,素有“斯琴巴特兒”之稱,意為“智將”,科爾沁部達魯噶。自落座起便保持抄手端坐、雙眼半睜之狀,麵對恩和森點名,還是紋絲不動。
格、斯二人互換了眼神,仍由格根開口:“成交。”
恩和森道:“二位若還不接管,那便請回吧,先前商定一概取消。”
恩和森麵無神采道:“兩成。”
馬拉沁夫道:“打有打的做法,不打有不打的做法。”
“同木堂主談天就是舒心,不像那幫固步自封、自發得是的愚夫蠢貨!一個個都是鼠目寸光之輩,光盯著麵前好處,那股奪目勁全然用錯了處所,隻曉得千方百計想從我身上壓迫更多好處,毫無大局觀可言!唉,說到底還是民氣不齊,本汗的威懾力還不敷啊。木堂主,你我惺惺相惜,今後當多靠近靠近纔是。”
恩和森道:“本座再給二位提個醒,這是最後一遍。”格根和斯欽巴日猜到他要說甚麼,“接下來,但願你們能真正做到服從行事。本座不但願八達嶺的弊端,再犯第二次。”攻打八達嶺時,格根動了謹慎思,導致共同呈現縫隙,本來可少死一千人,少傷三千人。
“大師不必多禮。”阿勒坦對此是介懷的,但這份介懷現在隻能藏在內心,他尚不敢以正統可汗自居,回以半禮,麵對楊斷北時更是以全禮相待。
“這……”光是氣勢上,噶爾迪便遜了一大截。
阿勒坦麵帶笑意,抬手作請,木僧躬身回請。
“貧僧駑鈍嘴拙,索多汗纔是妙言高見。”
“冇了二位,仗確切不好打了。既然不好打了,那當然就不打了。”馬拉沁夫開口了,“不過,打輸了是一回事,冇打成……”馬拉沁夫麵帶渾厚笑意,樸拙地看著格、斯二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