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氏走後,李紈從速寫了信讓常嬤嬤出去給和生道這邊的鋪子送去,急著約吳兆南佳耦相見。收到回話卻說吳兆南佳耦忙於鋪子的事,都不在京裡,恐怕複書得等些日子。李紈內心定了主張,先把手裡的銀票點了點,大額的加一塊兒有一百八十萬兩,故意讓人再去換二十萬兩來湊個整,卻不好派人去。本技藝裡到底有多少銀子,大表現在的計良能有點數,旁的連許嬤嬤也不曉得的。這忽的派人去換二十萬兩的銀票來,著人猜忌。腦筋裡突地呈現一個大膽的主張,心都跳得撲通撲通的。當下就進了裡屋,回身進珠界裡好一陣子,確切無差了方出來。
計良看動手裡的信,揉著眉頭苦笑起來,這主子的性子是越來越難揣摩了,現在倒不好開口勸她,擺佈都是買賣,由他去吧。叫過一個總大班來,從信裡抽出一張票據遞給他,道:“儘快備貨,都是送到京郊一莊子上的。”那大班接過票據,看上頭洋洋灑灑寫著被胎、熟棉、棉布、米、麵、油、雜糧……柴炭、泥煤……再細看數量,笑著對計良道:“這買賣雖嚕囌些,可也不算小,您看給個甚麼價兒合適?”計良忍不住又揉了揉眉頭,笑道:“便按我們買賣的端方代價來,用不著給扣頭,隻是東西準定得是實在的。”那大班臉上能笑出花來,本覺得掌櫃手裡來的票據得做情麵,哪想到竟是實打實的買賣,忙應了退下去尋人采買備貨。計良忍不住又拿那信看,許嬤嬤的口氣宛然:“奶奶叮囑了,千萬彆往便宜了算,就按買賣端方來。”幸虧奶奶身家豐富,恐怕真不在乎這幾個錢。
李紈神識附在那青衣傀儡上,在街角貼上隱身符後三轉兩轉就回了府裡,將之攝取珠界,李紈也出來,取了銀票看過無誤,伸手一彈,佩服本身果然機靈得非同平常。實是缺小我問問她,為何金丹修為隱身還要用隱身符?為何金丹修為收支要用走的,還得把穩彆碰到人?真真是佛祖在上……
李紈在府裡正跟章家二太太勞氏閒話,章家二爺剛高升,勞氏穿戴絳色納紗八團喜相逢圓領褂子,結著米珠盤錦的快意蓮蓬扣,頭上蝠桂雙喜鏨金連環簪,端得都麗。聽聞李紈認了吳兆南為兄還得了一成乾股,勞氏便笑道:“恐怕他們事前不曉得你跟我們商行的來往,若不然再不敢說出給銀子的話來。”又問:“這一成乾股給了你多少銀錢?”李紈也不瞞她,誠懇道:“給了三十多萬兩,還不提這一年裡不竭的這個阿誰,不是論船就是論車的。”勞氏聽了一怔,沉吟半晌,看著李紈道:“你若說這三十萬兩是營收的一成,我還能信,要說一年紅利的一成,是再不能的。你那對兄嫂,費錢比贏利來勁,一年施這個舍阿誰的不曉得要去掉多少。收藥材時也不仗勢壓價,裡頭伴計藥師人為也比旁的高,說實在的,要不是他家的方劑實在高超,就這倆人的性子,那裡是能從商裡贏利的料!你這三十萬兩,恐怕得占了一多數了。”李紈聽了大驚,忍不住起了身,忿忿道:“這兩個!我都說了我不缺銀子,好說歹說的給我把乾股降下來了,好嘛,欺負我不曉得賬目,愣是多給這麼多!”勞氏睜大了眼睛看她,好一會兒笑出聲來道:“若不是早曉得你,還真當是奸滑演戲的好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