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嬤嬤笑道：“奶奶，這主子編排主子但是個大罪惡。隻是看我們那邊庫裡頭的罈罈罐罐箱子匣子的，實在不好定素雲的罪。”幾人談笑著清算伏貼，都退了出去。

世人問：“這是誰同你說的？”

常嬤嬤到賈母處，見鴛鴦正籌措擺飯，鳳姐在一旁服侍。便上前遞過食盒，行了禮道：“我們奶奶給老太太存候。這幾個菜是下午剛做得的，兩個素的麻醬水菜和榅桲梨絲是老太太早上用過的，我們奶奶說老太太上午一樂嗬胃口開些兒，早晨怕能稍用些葷腥。另兩個一個是熏對蝦剔的肉，一個是岩雞的肉脯，都是我們奶奶親手清算的，讓老太太放心用吧。”

李紈接過來看了，多是能有故事出處的，以史乘中的為多，心下更是對勁，連連點頭。收了冊子把那張紙還給閆嬤嬤道：“嬤嬤，便讓他們遵循這個做起來吧。約莫多久能得？”

不一會兒常嬤嬤返來了，本身提著個提盒，身後跟著個婆子拿著籠屜。回道：“都叮嚀好了，適值送生鮮的過來，明天本冇有訂鱖魚的，他倒是有貨，聽了奶奶的叮嚀已經去取了，約莫半個時候就能得。廚房問甚麼時候送來合適。”

閆嬤嬤又遞給她一張紙，上頭寫得密密麻麻的成語短句，說道：“這是他們擬的題目，看奶奶決計。”

常嬤嬤在一邊笑：“素雲這心擔得也冇錯，奶奶又不是彆人，不消賣好給誰看，倒是真疼小姑子。”

不會兒碧月捧了竹盤出去，上頭一個粉青釉溫壺，五隻同色高杯。給大家都倒上了桂花釀，酒色清澈微黃，襯著杯子非常敬愛。惜春端起杯來悄悄抿了一口，“真苦澀。”迎春和探春嚐了也都點頭道賀歡。

世人又一同去賈母處陪著談笑了一陣方散了。

且說李紈院中，一向在東屋服侍的碧月領了小丫頭們擺好了柞榛木蕉葉紋圓桌。先上了四碟小菜，再在中間擺了一方厚厚的銅盤，上頭一個一拳來高的四方鬥心架子，架子中間空心處是一個素麵的紅銅圓罐，裡頭盛著淨水樣的東西。

李紈讓常嬤嬤帶著幾人的丫環嬤嬤們都下去用飯，隻留素雲碧月在一旁服侍。幾人說談笑笑將一壺甜釀都喝了，魚鍋去了大半，四碟小菜也冇剩下多少。賈蘭嚐了熏蝦後一向表示素雲給他佈菜，惜春喜好酸甜的榅桲梨絲，迎春探春愛略有甜味的岩雞肉脯。

素雲取了東西返來，李紈又讓她去東屋抱出一個白瓷小罈子來，倒是平常的黃酒。

晚間梳洗時，素雲一邊幫李紈散頭髮，一邊笑道：“奶奶還真是好興趣，如此一來女人們隻怕真常來了，奶奶到時候可莫要心疼銀子錢。”

接過手來看了，先是以成語為題，上麵小字寫著出處及原文，翻過來，前麵七八頁都是上頭一幅工筆圖，上麵三指寬的留白處寫著字，全部串起來恰好是前頭成語的故事。

李紈道：“不曉得他這古怪的，不愛用勺子，我看他筷子倒也能使就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