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天然是技師府了,那圍水工廠裡織造的毛呢豈不是禦寒的妙物?再一個便是那些土芋、番薯、玉麥之流,現在各地都在試種了,倒是天下萬民又多了幾樣口糧,不是天賜?此幾件都是增加國運之數,實乃社稷之福,百姓之福。”
天子略垂了眸,不知想些甚麼,信王乾笑一聲道:“老道言過實在否?”
天子搖點頭:“聽其言,觀其行。先看看今冬如何吧。”
蒼樸道長略低了頭道:“聖上,有道是不怕多算,隻怕少算啊。”
若聖上同那兩位普通眼界,怕早該將力量都下在朝堂爭奪上,如果如此,異己早除,隻是又那裡會有現在的承平天下!聖上乃千古難遇之明君智聖,又有王爺這等忠心不二的臣子兄弟,實乃天下之福!
蒼樸道人亦笑道:“王爺談笑了,小道花了這大半輩子才修得了這一個本領,旁的還真是不通。”
信王忙道:“你不早說?”
蒼樸道人回道:“聖上,小道修習觀星訣已久,近年纔有所得,現在可觀星識雲,能斷九洲物候,預言各地天時。”
信王無語,歸正我看出來你定是信了!
鳳姐之事,勞氏過了些光陰給李紈去信說了清楚,李紈不過一笑。現在府裡可算今非昔比,鳳姐那樣性子如此行事也是道理當中。勞氏接她複書,見裡頭一句“所幸平靜了”,知她賦性,也完整放下心來。
蒼樸道人也不辯論,隻又叩首道:“陛下,本年都中夏季會比往年冷上一倍不止,且那運河亦要比及來年四月方能開河,比往年足足晚大將近一月。萬望陛下早做安排,製止災損。”
黛玉歎道:“本來我小時候,娘還說過,待我能進學了,便送我去那鳳起書院。為了這,爹爹還下了工夫替我尋先生的。隻我打小身子弱,娘又……冇想到現在竟要到京裡來了,卻不知能不能得那機遇出來見一見世麵呢。”
天子同信王對視一眼,信王便道:“光能斷個晴雨有何用處?最多能奉告本王明日出門要不要帶傘罷了。”
信王笑著打圓場:“好了,老道那話也有事理,人力可為處能運營的事兒多了去了。便是這天要冷,也冇有一年就把人都逼死的事理吧。”
黛玉一驚,問道:“這院子的圖是雲陽先生畫的?”
容掌事聽了這話麵有憂色道:“公然女人算她知己不是。這四時滋味便是她治園造景第一要慮,女人說得出這句話,便很住得這園子了。”
容掌事笑道:“女人曉得我出身立室,天然同那起子人打過交道的。往年裡,有一回連著兩年江南少雨,那書院裡的琴院本來一泓死水就淺的隻剩個底了。那雲陽先生非說無水難助雅韻,教不得琴了。令人給她擔水灌池子,她又說都是匠氣人臭,尤不得用。厥後花了大半年工夫,給另引了白馬河的死水纔算消停了。你說說,這麼小我來京裡主持大局,是不是照我說的那樣還算是快的?”
信王看了看天子,心道這老道好短長唇舌,難怪那倆對他奉若神明。天子聽了這話,麵上波瀾是分毫不起,仍問他:“如此,你倒說說你有何道行,能做甚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