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延鬆道:“我試手,頂多讓人難過些,剛纔那人若要試手,就是要命的事了。幸虧逃出來了。”
李紈也道:“平常也冇聽甚麼多希奇事兒,現在是來了多少平話的?編出這麼些來,還一個個不重樣的,也難為他們。”
賈蘭皺皺眉:“師伯冇把我如何樣啊。”
這日賈蘭又同師兄弟幾個來莊上用飯,許嬤嬤等人平常也不會在飯堂裡呆著,故此並不知他來了。他也未同人提及過與這莊上的人緣,免得費事。幾人叫了飯菜,卻無人喝酒。吃得正熱烈,門簾一動,就見墨延鬆走了出去。賈蘭見了立馬擱了筷子,上前見禮。餘者師兄弟幾個也都扔了碗筷,上前倉促見過便都道吃飽了,黑如烏炭的大師兄扔下一角銀子帶著一眾師弟飛也似地跑了。
碧月這才鬆了口氣,撫撫胸口道:“還好還好,比妙兒她們說的那些還好點兒。”
王夫人於外頭事件所知有限,見賈政已有所悟,又與王家無涉的,便也丟開了。
賈蘭撓撓頭:“師伯不是同先生說牽絆乾係都是浮雲?叫甚麼都一樣?”
素雲趁空往她後腰上拍了一下,隻嚇得碧月一聲尖叫。餘者都笑得不成。碧月醒過神來,不肯放過素雲,素雲一行躲一行笑:“讓你曉得曉得,人嚇人才嚇死人呢。”
世人走儘,常嬤嬤卻笑:“奶奶,送甚麼藥材,要我說,送兩罈子酒隻怕還應景些兒。”李紈見她話中有話,便轉頭看著她,挑眉表示她接著講。素雲碧月兩個也湊過來,直把剛返來的閆嬤嬤看得皺眉。常嬤嬤小聲道:“聽那頭說,大老爺也不是害的甚麼病。倒是前些日子在外飲宴,至晚方回。路過一處偏僻處所,好似招了甚麼魔怪,唬出來的病!你說,不是該送兩罈子壯膽酒?”
王夫人見賈政出去,也把彩霞幾個都支了出去,連個茶也冇來得及讓上,隻待賈政落座,便低了聲道:“前日遞了牌子出來,本日一早進宮見了元兒……”
惜春問:“蘭兒這會子不在嗎?在的話,與我們一同去吧。”
不待說完,素雲先衝一邊啐了兩口,碧月卻嚇得麻了爪,直問:“後、厥後呢?”
公然不兩日,這事風雲又起。左侍郎同工部尚書幾個當庭辯論未果,轉日另上奏本,提請將技師府歸入內工部。這事兒提得世人措手不及,一時也不知此中意味,賈政當時福誠意靈,同另幾人使了眼色都道比先前的體例安妥。事情就稀裡胡塗地定了下來,京裡南邊的技師府併入北師府,當中抽選出一批人來往江南建南師府。南北技師府通歸內六部中的內工部辦理。冇待世人反應過來,九王誠王爺領受內六部,任內帑總管大臣。這誠王是老聖上一乾兒子中的異類,自小聰慧過人,卻唯對稼穡有興趣。北邊行宮裡的“帝田”,但是受了這位很多的“照顧”。向來同誰也不近,哪個的麵子也不給,偏老賢人自來極其寵嬖這個兒子,說他“功在社稷,利在萬民”。現在卻管起他七哥的外務來,也實在讓人希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