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又問：“冇彆的想頭兒？”

蕊兒在周姨娘身邊待得日子最長，也最得她正視，聽她這般慎重說了，便承諾了下來，隻想著或者姨娘另有籌算也未可知。

黛玉隻好橫她一眼。紫鵑便問：“這個是甚麼燈？向來冇見過燈頭還能朝下的！”

碧痕見襲人出去，笑著道：“正說這天兒打從一早就又悶又熱的，保不準早晨要下雨。如果打雷，二爺更不得睡了。”

周姨娘忽而笑道：“傻丫頭！說不得有那一日呢！”蕊兒不解，周姨娘亦不再多說，隻正了麵色道：“既如此，那你就好好當你的本分丫頭。隻是，你雖冇有那心，卻擋不得旁人有那心，你何必妄作好人壞了她的青雲路？”

玉釧兒曉得金釧兒現在頂煩旁人同她論及被攆的事，偏方纔襲人被她撂話一反口就整咬在這一塊，可不就炸毛了。內心想著，嘴上歎道：“你若一向如此，這差也難當了。還要人來哄著你不成？你又是甚麼人了！”

周姨娘搖點頭止了她道：“此話差矣。我也不過是個姨娘，一樣是服侍老爺的，如何就隻許我如此，不準旁人如此了？我曉得你的心，隻是你卻想岔了。再一個，你同她不一樣，她是災上來的，一口飯多少人爭搶的時候過來的，實在是過怕了那樣的日子。現在見了這裡的樣兒，怕不是同天宮一樣了？天然要想體例能悠長過上如許的日子纔好。這是民氣本意，並無甚錯，你也怪錯了她。”

媯柳看一眼黛玉，便胡亂支吾了道：“同一個名兒卻不是一樣東西呢，珠兒燈是個俗名兒，我們那邊管這個叫做‘趴蝮鼉龍燈’。”

賈政從王夫人這裡出來，又往周姨娘那邊喝了茶，略坐了會子，才又往外頭忙公事去了。周姨娘送他到院門，才轉頭回房。一進了屋子，就聽本來的小丫頭蕊兒正壓了嗓子經驗厥後的阿誰喚作芽兒的。見周姨娘出去了，才住了口，麵上神采猶自蘊怒。

賈政進了屋，見隻彩霞在王夫人跟前服侍著，便開口問道：“如何傳聞你前次攆走的丫頭又返來了？不是說了去鳳起書院了嗎？”

蕊兒看看周姨娘：“若能放出去天然頂好的了。隻是……我們又哪有晴雯姐姐那樣運氣和臉麵。”

紫鵑撇嘴：“你哄哪個？當我冇見過珠兒燈？上年元宵的時候，我們園子正殿樓廊裡還掛了一對兒呢！那是全部都拿珠子攢起來的，那裡是這個樣兒的？！”

芽兒那裡還會不曉得她意義，當下跪著叩首有聲：“奴婢感激姨娘教誨。”

周姨娘心說要如此又那裡隻這一條路？隻是人丁裡隻說三兩用心言，她既有了那意義，本身多話卻於身份分歧了。便點頭承諾著，當下就揀著平常服侍人的竅要一一細說了起來。

金釧兒抬眼看著她，半日方道：“我哪句話說錯了？你們爺甚麼樣兒你不曉得？你說這話我才叫不懂呢！倒不如你說說你想從我這裡取出個甚麼話來，我還是兒說給你聽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