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笑鬨著又看了幾處,又用過一回點心,就逛到了櫳翠庵。
也不知賈母見著冇有幾人的官司,又坐著歇了會子就起家帶了人要走。妙玉眼睛不是眼睛,眉毛不是眉毛地送至廟門。尚未待人走遠,就回身將門關了。黛玉轉頭看媯柳時見著了此景,想起方纔這兩個丫頭唱雙簧似的利嘴,不由心底生笑。
常嬤嬤才又道:“各處都閒了,奶奶也趁空兒歇會子纔是正理。”
這一圈看下來,她倒不怯了。也似模似樣地按著本質說了兩句,自是鬨堂大笑。李紈想著方纔黛玉行令時猶自嚴峻,那手裡一塊帕子都快攥出水來。如此,一字不識、初與這群人相伍的倒不怕,才高八鬥朝夕相處的反提心如此,這又讓人說甚麼呢?李紈咂摸滋味,隻覺這回飲宴實在大有所獲。
瀟湘館裡也在說方纔喝茶的事。媯柳同墨鴿兒笑著學給世人聽:“她那樣兒,我本就看不上眼。隻是又同我們冇乾係,誰要去說她!哪曉得這回倒是撞到槍尖兒上了。鬼頭柳說旁的不可,裝起高深來那是一裝一個準兒。你們是冇瞥見那臉紅的。”
廳裡早擺開席麵,采的寶玉的點子,也不起大桌,除賈母同薛阿姨是一人一榻兩幾、王夫人一椅兩幾外,餘者都是一椅一幾。幾上都是依著大家口味的幾樣菜色並一個攢盒,酒盅,自斟壺,罷了。
李紈一笑道:“隻你一個孝敬不成?我們便是冇有你聰明,心倒是一樣誠的。”
李紈倒故意進珠界去,隻是此番多有感悟,這半中間出來,再出來怕塵事難續,多肇事端,不如乾脆待得晚間入夜了再出來不遲。便笑道:“我無妨,隻在榻上坐一坐吧。你令人同鴛鴦說去,逛得了,也把劉姥姥帶這裡來。老太太方纔的意義,晚餐恐怕要擺在這裡。”常嬤嬤忙承諾著自去摒擋不提。
賈母又想起劉姥姥怕尚未縱情的,因又喚了鴛鴦過來道:“那邊短不了人服侍,你就在這裡再陪劉親家到處逛逛看看吧。”
半晌就見幾人又出來了,黛玉同寶釵麵色如常,倒是身後妙玉倒是滿麵通紅,一旁的寶玉則麵蘊急色。湘雲從速迎了上去,似是扣問甚麼,寶釵隻悄悄搖了點頭,兩人遂攜了手往這裡走來。
酒過三巡,薛阿姨先起家了,笑道恐怕小我都有些酒了,很該出去散散。世人皆應。又以賈母為先,一群人出了綴錦樓,接著遊園。
想了想遂道:“妙玉那性子你也是深知的,遇著林mm身邊那哼哈二將,豈無能休?隻是她們那嘴舌,我卻學不過來。”
嬤嬤你聽來,我重新到尾說過一句謊話冇有?說過一句粗話冇有?且句句不離佛法道經,滿是體貼她身份之意。如此,總冇有罰我的事理了!”
黛玉點頭道:“她性子本就古怪。隻她內心那麼想我了,嘴上便那麼說了,這不也是一樣好處?你們又較個甚麼真。”
我便說了:‘這位師父大抵能算是半個削髮人了’。她們聞聲了,自要問我為何叫做‘半個’。我便道:‘接待仆人家,以老太太為尊,親身奉茶,連器具也不不異,恰是世俗人做法。卻用的都是普通的‘那裡吃得’的水,可見一視同仁。此為世法劃一之喻也,雖有俗禮在前,兩相一合,不是半個削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