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掌事脫手,幾樣菜色天然不凡,林如海感喟道:“千行有道,公然不假。飲食一道竟也能精美如此,可見我等疇前實是坐井觀天。”
吳家老二搖點頭:“體例也有,隻是要漸漸來,得繞些路,借些勢。眾位細想來,如果我們能引得賈府同家世高過四王八公的人對上,那些世交故舊再要伸手時隻怕不得未幾想一想了。再如果能讓人看出當今聖上對賈府甚為不滿的話……那便事半功倍了!到時候隻怕不消我們脫手,牆倒世人推,那些本來伸手要扶的,都恨不得從速甩潔淨了纔好。”
祝鶴年忙道:“大人,鄙人觀此畫中似另有玄機,隻一時髦不能參透,懇請相借幾日!”
林如海一笑:“哼,那你又問我來?要換早些年,我看你就不必然抽得出這個空去了。”
祝鶴年笑道:“大人休要驚怪,尹掌事這一手怕不是為了我們,倒是為了她自家長輩。”
吳克己卻道:“不是,他恐怕還不曉得信兒呢。聽那邊書院裡說,那小子跟著九王辦差使去了,這會兒怕還冇返來……”越說聲兒越小,倒是想起了當年那小子在九王編輯的《救荒本草》上錄了名,就害自家兄弟兩個被麵前這家主一頓臭罵,現在那位都成王爺親隨了,豈不更比不過了?
吳濟霆一笑道:“如何辦?你二哥方纔不是說過了?!二弟,你給他們再大抵說說。”
小廝回道:“回老爺的話,是廚上送來的,說是尹掌事親下廚做的。”
現在我經了九洲和四海兩處商行才曉得,本來早兩年就建立了‘行會’,打頭的就是汝南立室和常州汪家,又請了德高望重的耆宿坐鎮。那幾位白叟家賢名早盛,我雖無實據,細想來,恐怕該同明州墨家友情匪淺吧……”
墨延鬆趁便問道:“我觀如海兄疇前大有歸隱之意,當日在南疆擔擱日久,也是為了防動手掌權益脫身不易,如何現在倒往那火坑裡跳了!還是外洋流落孤單,現在倒想往這名利場裡熱烈熱烈?”
黛玉又問,她才接著道:“我數著都已經來過三四回了,要說我們家進了賊也不對,他倒冇進我們院子。就在半空裡孤鬼似的飛來飄去的,不曉得在看些甚麼。女人莫怕,我把陣法啟動了,他要敢下來就讓他有來無回。”
這日師兄弟兩個正同林如海小酌,兩個小廝提了食盒出去,從裡頭取出幾樣精美小菜,林如海見了笑道:“這是女人叮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