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三姐淡淡看她一眼,轉過甚去輕笑道:“那你便死死看吧。”
妙玉點頭,尤三姐點頭笑道:“妙師父不是能掐會算頂聰明不過的人兒?倒是冇算到這一遭兒?”
妙玉垂淚道:“我寧肯死。”
尤三姐翻個白眼:“你倒義正辭嚴,管甚麼用!無辜,嘻,隻你這張臉,便是有罪了……”
妙玉立時掙紮起來,兩個婆子手上一用力,妙玉一聲悶哼轉動不得,此中一個婆子便道:“世子,如果本日,恐怕得用點手腕。這師父雖是個削髮人,性子可不如何好啊。”
妙玉對尤氏姐妹之事也略有耳聞,若非此處俄然相遇,她實在不屑與這等人物說話的,聽尤三姐如此語氣,便淡淡道:“你若曉得,願說便說,何必如此。”
因之宿世子叮嚀,這一院落裡都清了閒人,隻留一隊婆子在屋外守著。備著一會兒要湯要水要繩索蠟燭之類等等。
妙玉帶著兩個身邊服侍的童兒上了一輛車,旁人都知她癖性,皆不與她同乘,都往彆的幾輛裡擠著去了。西寧王府二民氣下大喜,給那趕車的使個眼色,那車往城外轉了個圈便往西寧王府裡去了。
妙玉何曾聽過如許的話,隻感覺身上發涼,內心又是驚怒又是噁心。顫著聲兒道:“這世上、這世上就冇天理了!如何另有這等禽獸不如的東西!”
邊上兩個婆子笑得見牙不見眼,問道:“如此美人,不知世子要幾時享用?”
妙玉看著麵前紅柱,渾身直抖,想起方纔所受摧辱,恨不得一死了之。可一轉念又想到尤三姐所說,竟是連死了也得不著潔淨。竟是存亡兩難,不由捂臉痛哭起來。
尤三姐輕笑道:“其彆人?那些小尼姑?”
妙玉決然點頭:“我做不到。”
那兩個嬤嬤高低打量她一番,麵上暴露笑來,也分歧她說話,隻一左一右架著就進了一處院子,那院子裡正屋門口本有看門的,見她們來了,就把門上的鎖卸了,將門翻開,那兩個婆子一推,就把妙玉推了出來,嘎吱一聲,那門又鎖上了。
尤三姐道:“你不曉得?榮府被抄了,你如何不走?”
那美人一挑眉道:“那是我姐姐。”
尤三姐輕哼一聲道:“這兒是西寧王府,這院子,是世子的藏嬌苑……你可另有甚麼不懂的?”
妙玉看著她不語,尤三姐便道:“我隻當你同意了。晚間那牲口來時,你我切不成暴露丁點恨意,你隻作羞怯之意,待哄得他將外頭守著的人都趕走了,我們纔好行事。”
西寧王府的那兩個最擅此道,忙令人從彆處趕了幾輛大車過來,隻說得了上頭安排,送她們先往賈府家廟裡去暫住,以後如何,但憑大家。聽來倒也合情公道,小尼姑小道姑們又多不經世事的,便依言都上了車,隻比及了處所再做籌算。
尤三姐俄然看著她道:“我同你說,你認不認,都是這個命兒。不如你聽我的,起碼……還能報仇!”
尤三姐嬌笑一聲,軟了身子伏貼上來,世子大樂,一手摁住妙玉,另伸了手去欲攬三姐,尤三姐乾脆俯了身將他手壓住在側,眼睛看著他脖頸,又伸手去摩挲。世子隻覺後頸一麻,連心尖子都快酥透了。
正這時候,三姐摸著他後頸高凸的那節骨節,另一手自發中取出一根一指多長的棱針來,一鼓作氣朝著那骨節下的凸起處紮了下去,恰嵌入骨縫中,連尾冇入。世子全無防備時受此一擊,似是極其痛苦,卻渾身轉動不得,張著嘴收回嗬嗬絲絲之聲,好不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