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妙玉才問道:“你又欲何為?”
妙玉看著她道:“那你……”
府獄眾案結清,賈府藏匿甄家罪產一案卻審的艱钜,王夫人一口咬定那是甄家姑奶奶所托,甄家兩個出嫁女兒卻俱不認此事,那日送東西進賈府的奴婢們一時也不見蹤跡。問起旁的罪名來,卻都是賈赦那頭的了,賈府奴婢們說的甚麼寶二爺混在內幃等話,雖算奇談,卻論不上罪名。
尤三姐嬌笑一聲,軟了身子伏貼上來,世子大樂,一手摁住妙玉,另伸了手去欲攬三姐,尤三姐乾脆俯了身將他手壓住在側,眼睛看著他脖頸,又伸手去摩挲。世子隻覺後頸一麻,連心尖子都快酥透了。
世人從速應下,心下大喜。世子哪次玩暢快了,都賞得大手筆,這回一次得兩絕色,怕不得一人賞個十兩二十兩的!
妙玉看著麵前紅柱,渾身直抖,想起方纔所受摧辱,恨不得一死了之。可一轉念又想到尤三姐所說,竟是連死了也得不著潔淨。竟是存亡兩難,不由捂臉痛哭起來。
邊上尤三姐俄然撲上來道:“嬤嬤,待我勸勸這位師父吧,她剛來,還甚事不知呢。”
世子一行伏在妙玉身上,頭低垂著,一行分神去撫弄尤三姐,尤三姐一隻玉手隻在他脖子背麵逡巡。妙玉此時又窘又懼,那模樣卻非常惹人,世子不由將一腔心機都放了疇昔。
那兩個嬤嬤高低打量她一番,麵上暴露笑來,也分歧她說話,隻一左一右架著就進了一處院子,那院子裡正屋門口本有看門的,見她們來了,就把門上的鎖卸了,將門翻開,那兩個婆子一推,就把妙玉推了出來,嘎吱一聲,那門又鎖上了。
尤三姐聽得人走遠了,躲閃間用心弄出極大的聲響來,竟也無人來問,內心才得定。
遠遠倒是看到賈府主子裡很有兩個容色過人的,隻那是要送進大理寺詔獄的,便是王爺也冇法從裡頭弄出來,更彆說世子了。隻好記在內心,實在冇法交差,便說出來敷衍也好。
先說那著火之事,還得重新提及。話說那日世子派了人跟著西寧王去榮府辦差,實則是讓他留意是否有上佳女子。那兩個部下乾慣這個的,一雙眼睛自進了府裡就冇停過。隻可惜這回押送人犯的都是羽林軍,便是在裡頭看好一兩個,也難問出身份來,更不消說停下來近觀褻玩一番了。隻好盤算主張,待過兩日乾脆往府獄裡去查探也罷。
尤三姐俄然看著她道:“我同你說,你認不認,都是這個命兒。不如你聽我的,起碼……還能報仇!”
妙玉見這屋裡空空如也,隻地上鋪著極厚的地氈,上頭堆放著綢被錦褥,看著實在奇特。正看時,卻見屋裡角落裡另有人在,嚇了一跳,那人似也看清了她,起家朝她走來。兩人一劈麵,臉上都暴露迷惑來。
妙玉霍然變色,怒道:“西寧郡王奉旨抄查府裡,怎可私行扣押無辜?!”
妙玉點頭,尤三姐點頭笑道:“妙師父不是能掐會算頂聰明不過的人兒?倒是冇算到這一遭兒?”
妙玉垂淚道:“我寧肯死。”
尤三姐看著她道:“如何?你可情願與我同謀?”
妙玉早煞白了臉,轉眼往一旁的柱子看去,尤三姐涼涼道:“我勸你熄了這心,起初有個碰牆的,讓這牲口拉到一邊屋裡,待嚥了氣後還折騰了一日多,他那一群狗腿子裡,有專好這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