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現在都盯著北邊戰事看,京衛營中調了很多兵馬充入新北軍,現在新北軍在北邊與韃子大戰了幾次,多有勝績。隻要心人發明那新北軍再往西推動便要到忠順王府的世襲地盤上了。忠順王府下北軍所轄區內,自上年秋深起,屢遭韃子進犯,百姓苦不堪言,新北軍一起西進,或者去助他們一臂之力完整將韃子打散了,也是不世之功。隻民氣詭譎,又豈能以常情度之。
剛好那年又傳出很多賈府的閒話來,裡頭就牽涉了湘雲,衛家太太在外應酬時聽著兩迴風聲,大覺丟臉,更加不喜湘雲。賈母去後,湘雲想要親往拜祭,亦未獲準予。
湘雲幾近長年被禁在內院,不知外頭之事,這日聽人說賈府被抄了,嚇了一跳,讓人尋了管事媳婦來親身問過一回,曉得了事情委曲,情知不能親往探看,又恐賈府人等在裡頭受了溫飽,便取出私產來讓人備了衣物送去。
衛家要休湘雲,去告訴史家,史家兩位太太現在恨死了賈府,傳聞史湘雲還在互助賈府,更恨她不分輕重表裡,連人也冇派一個疇昔。既無人做主,衛家自擺了香案告了祖宗,寫了休書,讓人將湘雲當年陪嫁來的東西都扔到了門口,便算了事。
這日鶯兒正同寶釵在屋裡說話,正說南歸的事,寶釵拿了票據算計所缺之物,鶯兒在旁道:“奶奶,缺甚麼那裡算得清,現在倒應了一句話,‘要甚麼冇甚麼’呢!”
湘雲聽蕊兒傳了這話,哭道:“隻若得親人相守,便是吃糠咽菜,又有何妨!”
鶯兒一撇嘴:“咳嗽兩聲兒?!奶奶這話騙騙文杏那樣的還罷了,我但是自小就跟著奶奶的。想是奶奶吃了藥忘了當日的難受勁兒了。一宿一宿不得睡,又喘又咳,眼皮臉頰都腫了!這還不礙甚麼,我還真不曉得甚麼纔算礙著了!”
寶釵兀自顧本身邊想邊寫,嘴裡答道:“你同他說又有何用。那東西配起來煩瑣不說,那藥引子也一早冇了,那裡再去尋那和尚去。便是真得了那些花兒粉兒的,也炮製不成,白說來何為麼。”
現在見兒子冇了,悲怒交集,更恨湘雲了。便領了人將湘雲幾次打通府裡奴婢探聽賈府動靜欲互助賈府的事據人證都帶去衛家老太太跟前,又把自湘雲嫁入衛家,衛若蘭先進京衛營,掉隊新北軍等事一一細說了,又提及疇前外頭傳的話來,非要休了湘雲不成。
主仆兩個剛稍歇空,俄然聽著外頭吃緊說話聲,寶釵便讓鶯兒收好了票據,本身從屋裡出來,就見外頭一個麵龐蕉萃的年青婦人,扶著個丫頭,正同李紈迎春往本身這裡來。寶釵細看了一回,遊移著喚道:“雲兒?”
翠縷還欲苦求,湘雲攔住了,隻讓翠縷把陪嫁的人的身契都還給了史家,自帶了翠縷一人,將些衣裳金飾等取了,在四周堆棧裡住了下來。另尋了人探聽賈家人現在地點,才雇了車,尋上門來。
賈政見賈環仍含舊怨,恐怕不是幾句話說得開的。現在又住在李紈這處宅院裡,人多屋少,真怒斥管束起來也敗興,便由他去了,隻想著待得回到南邊再好好教誨。
這事兒天然瞞不過衛家太太去,衛家太太見湘雲如此不知輕重、屢教不改,心下大怒。便將她禁足在屋中,不準出來半步。連過年都未許她參拜祖影。湘雲心掛賈府世人,便讓翠縷使銀子問下人們買動靜,曉得賈赦賈璉被判了極刑,賈政寶玉等放了出來,又喜又悲哭了半日。又傳聞賈府為了償債,連奴婢都要發賣淨了,便想讓翠縷拿了銀子去贖買幾個熟悉的姐妹。又另備了銀兩,想讓人偷偷給寶釵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