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幾口茶,勞氏感喟道:“現在外頭的景象……我也不便與你細說。隻奉告你,以後我們家的買賣恐怕都要挪去廣州,揚州這邊是占不住了。與你乾係倒是不大,商行天然會與你的那些人聯絡,也不消你操心。
提及銀子,李紈又來了精力,笑道:“嬤嬤可知我們本年賺了多少銀子?我們……”
你們這府裡啊……嘖嘖,總之,千萬彆露了富,至於你的人,你放心,我一準將線頭都掐了,決不讓人順藤摸到你這個大倭瓜!”一邊說一邊已起家。李紈感念她細心,隻不迭聲得應她。倆人見麵不過一兩盞茶的工夫,這勞氏便又風風火火地去了。
現在我這身份,她也不能做過了,虐待寡媳……這不慈的名聲一出來,大女人的出息還要不要了?寶玉的媳婦還娶不娶了?”
這日勞氏給了李紈一本賬冊,上頭都有計良幾人的簽押,又給了一封銀票,道:“我還真是藐視你了,數數吧,隻怕都城三大綢莊一年也賺不了這麼些銀子呢。”
年前跟老太太提了想要減我的年例,被老太太駁了,說實在的,我現在還真看不上那幾個銀子。我這哪是拿年例啊,我這是拿府裡的體統麵子呢。
李紈噗嗤笑出聲來,“姐姐你現在倒像個大買賣人了,那裡另有個令媛蜜斯的模樣!”
李紈聽得雲裡霧裡,隻就著本身聽懂的道:“姐姐也莫說甚麼虧啊少啊的,我隻包管我這兒的一塊料一斤茶都不會賣給彆人,哪怕彆人出甚麼價兒呢!”
王夫人聽了更加氣悶,揮揮手讓金釧兒退了出去,伸出指頭揉了揉額頭,道:“如此也好,我不過白叮囑你一句。一來府裡平常來往的人家你也是曉得的,二來我也怕你年青,被人哄出甚麼話來,既是無事閒話,閒狠了作作空也好。去吧,這幾日我要誦經,也不消過來服侍了。”李紈聽了答是,又行了禮方去了。
常嬤嬤聽得無語,閆嬤嬤笑出聲來,“常日裡看不出來,想不到我們大奶奶一張嘴也不輸二奶奶。奶奶能看破到這份兒上,也是奶奶的福分。”
蘭哥兒現在身子好,書也念得好;我們屋裡的人都費事,平靜;外頭許嬤嬤大把地賺銀子;我真是甚麼都不缺了,我還能怕太太說我幾句?她愛說便說,有甚麼打緊,反正不傷皮肉的。
閆嬤嬤也道:“恰是如此,這個奶奶本身曉得就成。我們嘛,隻要年底數個紅包就滿足了!”素雲碧月連連點頭道是。李紈曉得她們說的有理,便隻好作罷,本身冷靜數銀子卻實在冇甚麼好玩。
李紈答道:“倒是與我說了些她隨任去廣州時的新奇事兒,府裡的事卻未曾問過。”
李紈心知本身不過胡說幾句,當不得真,也不再多言,隻抓了勞氏問她當年在廣州的所見所聞。
勞氏緩緩點頭道:“如果冇有外頭這些事……倒也還清淨,現在嘛……恐怕是有要刺探的。我歸去便說與我們家老爺,換他的親信與你的伴計聯絡,如許,這貨源曉得的人便少了。這不過是我這頭能做的事,你那頭還得本身來,彆有眼皮子淺的漏了甚麼出去,就不免被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