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差官接了這個票子不敢怠慢,吃緊到喬家在集市上開的商店裡。店鋪的掌櫃早曉得是來取平常供應的東西,隻等差官拿出票子來看了,才嚇得麵如土色,舌頭伸了出來,半日還縮不出來。差官道:“你敏捷交納,不要遲誤。票上原說本日繳的,你可曾瞥見了嗎?”
士燮道:“你好端端的在集市上賞玩,又有人跟從著,阿誰大膽敢來搶你的帽子和衣服?”
士徽道:“我還記得那小我家,提著的燈籠上寫著‘廬江皖縣喬家’六個字。”
差官道:“你想說甚麼?”
士燮氣惱道:“我的兒子纔出府衙玩耍一次,眾官就曉得產生了甚麼,想他必然是肇事了。”這才叫主簿謝了眾官員。
士徽答覆不出,就聽得房後夫人痛罵起來講道:“士家後代隻要這一點骨肉,便姑息些也罷!彆人家後代還要大賭大嫖廢弛傢俬。他又不是那種不學好的,就是出去玩耍,又未曾為非作歹,玷辱你仕進的名聲。不依不饒的儘管在那邊嘮嘮叨叨,你是要逼死他才高興嗎?”
士燮口中隻把這“廬江皖縣喬家”六個字一起念著,來到前廳又想道:“我現在遽怒如果將喬家的人拿來痛打一頓,百姓必然會說我抨擊私仇,這名色太不好聽。我得想個彆例,常日裡聞聽來此行商的儘是財主富戶,自從做了這官,除了常例以外,再未曾取擾分文,倒不如借這個事端,難堪喬家一下。我又得了實惠,兒子的私憤又能夠報償。極妙,極妙!”馬上傳書吏,寫一張“取上等小葉紫檀木”的票子,拿硃筆寫道:“仰廬江皖縣喬家速辦三十根,著領公價,如違拿究,本日繳。”
夫人歡樂的走出來,撫著士徽的背說道:“乖兒子,如許聰明!字都熟諳這麼多了,今後再冇人敢來欺負你了。”又指著士燮道:“你士家門裡,我也未曾瞥見一個會識字的像兒子這般聰明。”
掌櫃的說道:“官爺請吃酒,待鄙人說出事理來。”這時恰好大喬和周瑜從後堂出來。
士徽避重就輕道:“是爹爹您準予我出去的,又不是孩兒我擅自出去玩耍的。”
夫人掩住他的口說道:“不要再提這事了,你爹原就不肯放你出去,是為娘苦勸很久他才依我。現在若曉得此事,可不連我也抱怨起來。
士燮道:“你倒是說得潔淨!我準予你出去散心解悶,哪個準予你出去招惹是非!”
掌櫃道:“官爺且進內裡坐會。”忙讓伴計拿著票子去請店主前來,本身治酒肴接待。差官道:“你有得交納冇得交納,給個痛快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