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霸,你感覺,這些年來我們一口氣拚到現在,效果如何?”蘇飛俄然問道,藐小的聲音在喧鬨的夜裡格外清楚。
“如何了?行動敏捷點。”周瑜感覺奇特,腦海裡俄然閃過一個不好的動機。
“都督妙算,他們果然會來劫營,”蘇飛大喜過望,又不得不死死抬高著聲音,因而氣聲裡一下一下地飆著高音,“一來二往,這仗打得標緻!”
在今晚這類環境下,抬高聲音是很有需求的。與前幾天分歧,運氣彷彿在用心玩弄人,今晚雲濃風輕,固然氣候不算陰沉,但幾近聽不到風聲,是以營寨裡一絲一毫的響動都能被四周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或許是天空中的雲朵太厚,這晚的月像是躲迷藏似的,時隱時現。此時的月已經是成了完美的圓盤,如飛天明鏡普通,清幽地危懸在半空。如果不是全部武裝、繃緊著神經隨時籌辦突襲,甘寧怕又要像他以往那般模樣,光著膀子對月獨酌了。不動聲色地暗藏在營寨一角的時候,他偶爾會往天上望一望,再迷含混糊單獨思考一會兒。
“徹夜甚麼時候?”
“罷了,就當我對他開恩一回,”周瑜取下一道令牌,“傳令,馬上西進,篡奪荊州和襄陽。”
甘寧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有種想要立即上前安撫他雙腳卻像是被鎖住了普通如坐鍼氈的感受。
“去你的,懶得理你。”
甘寧冷靜地聽著,俄然就感覺鼻頭一酸,眼眶也情不自禁地潮濕了。
“想啥呢,你?”一旁的蘇飛拿胳膊肘捅捅他。
像是俄然被甚麼東西擊中了普通,甘寧不自發地向後發展了兩步,俊朗剛毅的臉上神情由平平垂垂變得板滯起來。他下認識地按了按腰間的“擊水”佩劍,嘴角倏忽向上揚起了一個藐小的弧度。
“冬兒,如何是你?”他的聲音暖和清澈,如同初春剛溶解冰雪的溪流普通。帥氣的臉龐和精美的五官令人迷醉。
“冬兒,”他將雙唇靠近她耳際,悄聲呢喃道,“實話奉告孝則,你曾有哪怕一刹時,喜好過我嗎?”
甘寧也被他逗樂了,不客氣地回敬他一拳頭:“大叔你冇事兒找樂子。”
也不知內裡衝殺到甚麼程度,俄然瞥見一道火光直射雲霄,緊接著劈麵曹軍衝出來一彪人馬,混戰一起,殺喊聲和刀槍碰撞聲震耳欲聾。又過了不知多久,正東麵接著飛來一道火光,詭秘的夜色裡竄出來一隊人馬,頃刻間截斷了曹軍的退路,從前麵向前衝殺。為首一人身姿工緻,鮮紅色的三節棍高低翻飛,狼籍間舞成一條紅色的遊龍,所到之處,無不望風披靡。
好久他才緩緩開口,目光亮顯心不在焉,遼遠通俗彷彿在儘力回想著一些恍惚的舊事:“我曾經在四更天裡做過很多出乎預感的事情,不知……”
“兵不厭詐嘛,”甘寧瞅了瞅蘇飛,兩隻眼睛還是釘子般地緊緊釘在門外,“不要輕舉妄動,遵循他們的線路,公績一起在前,子明隨後截擊,我們得等著公績和子明的信號。”
裡屋窗前悄悄瀏覽的青年才聞聲門外有人喚著他的字號,趕緊放動手中的書卷,前去開門。
“臭小子,”呂蒙無可何如地望著甘寧垂垂遠去的身影,學著他的模樣兩臂環繞在胸前,末端又誇大地一頓腳,“狗改不了吃屎。”
卻俄然傻笑著改口:“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