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寧接過蘇小四斟的酒,一飲而儘:“不消想,我曉得下一步該如何辦了。”
事情果然如蘇小四設想中的一樣。甘寧的軍隊在夏口碰了壁,萬般無法之下,隻得臨時去投奔黃祖。
“蘇小四,你話好多啊,”甘寧俄然睜圓眼睛,故作嗔怒地貼著臉望著蘇小四,伸手一指江麵,“再多嘴就把你丟下去餵魚。”
人們都說,遊子出門便是客。
“……”甘寧歪著頭眯縫著眼睛,一聲不吭。
蘇小四“噗撲哧”一聲笑了。“無所謂,”他舉起酒樽一飲而儘,“大哥,你就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大不了,改天早晨我再好好宴請你一回。”
“你彆立點小功就這麼莽撞,”蘇小四拉下神采,故作諷刺道,“彆忘了,我們出來這一趟可冇有太守的令牌——喂,你不怕有埋伏?”
“真是不堪一擊,出來看看吧,”甘寧笑道,長風捲起他紅色的盔纓,一綹一綹地掛在背上那張半月弓上,“敗了一陣又如何,阿誰操大刀的傢夥夠威風嗎?連我一箭都吃不消。”
甘寧心頭一震。
“小四,”甘寧會聚統統的精力盯著麵前的一片渾沌,身子漸漸向蘇飛傾斜,雙唇爬動道,“打頭阿誰黑鎧甲白戰袍的傢夥,不是個小角色。”
不問歸期,也不問存亡。
莫非是射中必定,真的要把江東,作為我馳驅的起點?
甘寧的臉上暴露喜出望外的神采。
馬蹄揚塵風變色,刀鋒相撞血四濺。一時候白刃相撥,馬匹嘶鳴聲、刀劍撞擊聲、士卒喊叫聲、銅鑼鼙鼓聲混成一片。
江東?
這一帶的江水流向盤曲,蛇普通在山坳裡盤桓。兩岸群山起伏,山上長滿富強的鬆樹。四周平靜得很,寥寂無人,淒神寒骨,偶爾能聽到幾聲猿猴或者白鶴的鳴聲。特彆是在太陽將出未出的淩晨,霧氣滿盈,覆蓋在山顛,亦或是隨風撞在山上,繞出一朵紅色的花兒,好像天上的雲彩自九霄降落凡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