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哥狠狠瞪了錦哥一眼，又偷眼看看周轍，這纔開口說道：“我也不曉得是如何回事，他們俄然就把我們丟在蓮花庵的門口。聽扛包的劉大叔說，彷彿有七八小我，分兩路逃脫了，他們冇能追得上。”

老掌櫃感喟著上前勸道：“去睡一覺吧，有甚麼事，等明天再說。”

周轍卻笑了，“早奉告過你，皺眉不是個好風俗。”頓了頓，他收斂起笑意，“說吧，如何回事？”

想到那可駭的一刻，錦哥的眼神又變得空茫起來。

周轍天然也曉得鄭氏的心機，故而也不覺得意，拉過無精打采的無憂，道：“我來時，彷彿聽你們在說昨晚的事。昨晚到底是如何回事？”

錦哥轉過甚來，周轍一下子收住腳。隻見她黑著一隻眼圈，唇角也印著一塊青紫，一塊已經乾枯的血跡凝固在她的眉梢處。明顯，她被人痛打了一頓。

隻聽周轍笑道：“這‘叔叔’二字就休提了，小侄一貫恭敬宋公為人，照顧他的家眷本屬該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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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著一樣一臉驚詫的周轍，錦哥不由一陣氣悶。

看著老掌櫃帶著使女安設下母親、玉哥和無憂，錦哥卻隻是呆呆坐在那邊一動不動。她仍然處於震驚後的麻痹期。

周轍皺著眉捏緊她的下巴，又拿開毛巾看了看。萬幸的是，眉梢的傷口不大，應當不會毀容。

她看了周轍一眼。

錦哥昂首看看周轍，內心頓時升起一股醋意。無憂有事向來是找她的！

老掌櫃還待要勸，隻見周轍伸手攔住他，又衝他搖了點頭。老掌櫃歎了口氣，領著世人退了下去。

錦哥皺眉催促道：“你倒是說啊！到底是如何回事？我明顯看到那兩個賊人把你跟無憂從後窗背了出去，如何轉眼你們又疇前門出去了？”

“彆動。”

周轍低頭看看錦哥，再看看一旁的水盆，微一點頭，捲起衣袖搓了一條毛巾，走到她的身邊，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將毛巾敷在她眉梢那塊乾枯的血跡上。

幾個賊對視一眼，忙推開後窗，從後牆跳進蓮花庵內。

周轍也看看她，扭頭問玉哥：“你有冇有看到他們的臉，可聽到他們說甚麼了冇有？”

“回過神來了？”他道。

周轍抬手指指她的黑眼圈，“你這隻眼，冇有三天消不了腫。”

錦哥閉上眼。她曉得，這隻是因為她太久冇有被人抱過的原因。自從太太歸天後，就隻要她安撫彆人的份兒，向來冇有人來安撫過她……

她才問了第一句，周轍來了。

玉哥在一旁解釋道：“這是我父親的遺物。”

玉哥點頭，“他們用被單把我們裹了起來，我甚麼都冇看到。”頓了頓，又道：“那些人丟下我們之前，我彷彿聽到他們打了起來，然後劉大叔他們叫了一嗓子，那些人就丟下我們跑了。”

錦哥忙抱住他，道：“彆焦急，漸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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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哥看看周轍，她很不肯意他曉得本身曾被賊人擄去，便捏著衣角站在那邊默不出聲。

清風茶館。

後巷裡，闖進宋家的四個賊人打昏錦哥和鄭氏，剛把玉哥和無憂用被單裹好，就聽得門彆傳來一陣拍門聲。

“你是說，那些人綁了你跟玉哥，是為了這東西？”周轍道。

廢墟前，幾個尼姑跪在那邊叩首念著經。離她們不遠處，鄭氏抱著驚魂不決的玉哥和無憂“嗚嗚”抽泣著，錦哥挺直著肩背保護在她們身後。